禿頂撇撇嘴,自顧自地倒了一杯酒,沒有喝,而是輕輕地撒在案幾上,“汝何等爵位?”
“因為種種原因,目前無爵。”
“呵,爵位都沒有?那正好,汝也別心懷怨念,吾可是‘五大夫’,爵列第九,教育你,是你的福分。”
官職易得,一爵難求。
他用錢買到第九級爵位,有驕傲的資本。
司匡笑容燦爛,抱拳,“閣下說的是,敢問尊駕姓名?”
禿頂男放下酒樽,眸中流轉著得意的目光,神色嚴肅,一字一頓,“吾乃張柯駝,臨邛張氏。”
“臨邛……吾知臨邛程氏,這個張氏,還是第一次聽說。”
“哼!汝只需要記住,程氏與吾張氏交好即可。”
“嗯,我記住了。”司匡嘴角下揚,燦爛的微笑有些變化,但是旁人卻形容不出來。
卓文杰瞇著眼睛,若有所思地盯著那個敢在自己地盤,毀壞案幾、傾倒酒樽的禿頭。
幾個呼吸后,移開目光,走出案幾來到中央,提議,“好了,時間不早了,還請匡人說明召集大家的來意吧。”
一句話出,比司匡的道歉之語管用多了,全場寂靜,商賈紛紛回到座位,端正坐下。
禿頭也神色變得正常,挺直腰板,忌憚地瞥著說話者。
原本想趁機離開的人,都打消了這個瘋狂的念頭。
天下首富卓氏之語,在場之人都要給個面子。
卓文杰笑不露齒,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朗聲,“匡人,請。”
“多謝!”司匡點點頭,神情重回嚴肅。
雙手交叉,走到房間中央。
轉了一圈,環視全場之后,傲然而立。
抬起雙手,以按壓的方式,一前一后晃動。
高呼!
“感謝諸君給我司某人一個面子,愿意來此一聚。今日請各位前來,雖然打著冶鐵革新的旗號,但實際上討論的不只有這點,還有更多的內容。”
卓文杰翹首以盼,手中的酒樽都已經放下了。
而任宣沖則瞇著眼睛,時不時瞥著不遠處,同樣瞇著眼睛,用支撐側腮的師況,思緒萬千。
更多的內容?
他們不在乎更多,只在乎能不能借機插足齊魯之地的冶鐵行業而已。
至于其他的商賈,則滿不在乎地坐在那里,搖頭晃腦,類似于文明觀猴。
“在討論冶鐵技術之前,吾想先討論另外一件東西,希望大家感興趣。”司匡環視場中眾人,拍拍手,給墻邊流民投去一個眼神,“抬上來!”
“諾。”
二人急匆匆地打開黑色的木箱子,從里面抬出來一個用木頭拼湊而成的犁。
犁的模樣與大漢傳統的犁有很大出入。
在出現的那一刻,就吸引了在場人的目光。
隨著曲轅犁被抬到中央,司匡用手拍了拍,“此乃吾稷下學里設計之物,作用嘛,犁地。”
張柯駝翻了個白眼,從腰間解下玉佩。
把繩子系起來,在手上不停的轉動,
撇撇嘴,捧腹嘲笑,“切,一個模樣古怪的犁罷了。怎么,汝想給我等看的,就是這么個東西?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