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當時直起身子,看著張歐,摸了摸鼻尖,嘿嘿一笑。
“廷尉卿,兩日前,汝所頒專利的賦稅已經到了,汝可知有多少金?”
“三十?”
“不對!”
“五十?”
“還不對!”
“總不能一百吧?”
“整整五百金!”鄭當時右手化掌,高高舉起,扭動腰肢,向全體官員嘚瑟,“諸公,五百金,這還沒算上未來之稅收!僅僅專利分成,便是五百!若算上在未來兩載內的稅收,千金可有!此乃專利之利也!”
張歐臉色驟變,尖叫了,“這不可能!怎么會這么多。”
劉徹眼珠子成了血紅色,偷偷摸摸的舔了舔嘴角。
激動的,右手把坐下之榻表面的金色絲綢,都給扯破了。
文武百官也在嘰嘰喳喳的討論。
尤其是那群將軍,恨不得沖到中間,把鄭當時提起來,詢問具體情況。
如果是真的,不介意親上幾口。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自從那個治理黃河的決策出現后,最近幾個月,邊境的軍費減少了許多。
明眼人都知道,錢被汲黯那老小子中途截胡去修理湖泊了。
知道又如何?
怎不能公然搶劫吧?
要是讓天下百姓知道了,還不得被噴死?
無奈,他們只能尋求大農署給力點,多賺點錢。
功夫不負有心人,如今,鄭當時竟然提出了新的賺錢之法。
說不激動是不可能的。
錢有了,軍費就有了。
剎那間,大漢武將們看向鄭當時的目光,柔和了許多,像是在注視一個終于長大成人的兒子似的。
鄭當時再拜曰,“陛下,行此法,刻不容緩!”
“臣附議!”李沮站出來,高呼!
程不識瞪著眼珠子,對文官群體揮了揮拳頭,然后站出來,大喊一聲,“臣亦附議!”
“臣附議!”
“陛下……”
一時間,十來名武將站了出來。
劉徹屏住呼吸,目光放在文官群體的前方。
“張歐!”
“在。”
“立刻早就可行性!朕五天之內,要看到一份奏章。”
“臣謹奉命。”
張歐退下后。
。鄭當時看時機差不多了,咳嗽一聲,
“陛下,臣還有一事請求。”
“說吧!”
“請陛下另尋他人做匡人之位,讓現有匡人,加入大農署,臣愿以丞位相待!”
倏而,韓安國陰沉的聲音,響起來了,
“鄭當時,汝過分了!此乃吾管轄之人。”
當著自己的面挖墻腳,誰受得了?
鄭當時毫不在意,瞥了一眼,道:
“韓長孺,此人放在汝門下,實在是暴殄天物,還不如讓給我大農署,創萬萬錢之收。”
“荒謬!齊魯之地的貪污之事,還要靠他執行,豈能讓你帶走?”
“你另外找人不就行了,大不了,我從署衙里面,挑兩個合適的人,給你送過去。”
“滾蛋!”
韓安國面色扭曲,站起來,掄起拳頭,想揍人了。
“韓公息怒啊!”
“韓公冷靜。”
其身邊兩個官吏急忙拉住,生怕這個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做出什么失禮的事情。
“爾等放開,今日吾要教訓教訓這個姓鄭的。”
“來啊!本官怕你?”
鄭當時早年以仗義行俠為樂事,打起架來,還沒怕過誰。
今日為了拉人才,他也算是豁出去了。
程不識向面色鐵青、看著熱鬧的劉徹行了一禮,急忙走過來勸阻。
“長孺,字莊(鄭當時字)都冷靜,別沖動。汝二人交好多年,別因為這么一件事傷了和氣。”
鄭當時癟嘴,“交好多年還和我搶人!我呸!”
韓安國握緊拳頭,氣的瑟瑟發抖,不斷地重復,“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右內史番系看不下去了,起身,高呼,“二公,一六百石官吏有何好吵的呢?天下有才之人甚多,別傷了和氣。”
鄭當時呵呵一笑,“六百?誰說的六百?”
番系愣了,“之前的任命不是……”
一旁的韓安國哼了一聲,“數月前,陛下已將其提至秩比千石!若非汝為三輔之地官吏,汝與其相同,皆要在殿在恭候。”
番系的目光放在陛上,
“秩千石,未至長安?陛下,這不符合祖宗之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