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始理所當然的點頭,
“其與吾族相同,本姓田!”
腹忠臉色變得很難看,額頭一片黑斑,咬牙切齒,
“那小子竟然是田襄子之后!”
這位秦墨巨子反應過來了。
他終于明白齊墨拼命邀請自家奔赴稷下的原因了!
腹忠眼眸輕晃,瞅著對面的腹黑老頭兒。
好家伙。
這老東西在這里等著自己呢!
幸虧自己來了,要不然,秦墨非得出事不可!
腹忠氣的用酒樽猛砸案幾。
“咣!咣!咣!”
尖叫,
“王始,汝算計我?”
“哎,腹兄可別冤枉老夫。”王始努努嘴,一副無辜的模樣,攤攤手,“挑戰是那小子喊出來的,與我齊墨無關。”
“呵!還在這里跟老子裝!”
腹忠雙眸中似乎有兩團熊熊燃燒的火焰,點亮了情緒。
他壓制住八成的憤怒,沒有拔劍。
但還是面色猙獰,猶如惡鬼。
起身,走到王始面前,左手一把揪住其衣領,在空中揮舞著拳頭。
蒼老的身軀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咒罵:
“慫乃球!還擱這跟老子裝?”
“那小子是墨家巨子田襄子之后,據吾所知,自我先祖腹?去世、墨家陷入徹底的分裂后,齊墨巨子,一直都是田襄子的后人擔任!”
“汝打得主意,真以為老子猜不到?”
“那小子輸了,汝齊墨就將其歸結于個人行為;那小子贏了,汝齊墨就將其歸結于齊墨之功。”
“媽的!早就聽聞齊墨巧舌如簧,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王始笑瞇瞇的把蒼老枯槁的雙手搭載了腹忠左手上,慢慢的把它從領口拿開,“腹兄別激動,先坐下,聽我慢慢解釋。”
“解釋?還有什么好解釋的!”
“哎呀,你我二人認識這么多年,我豈能暗地里害你不成?我齊墨的人品,汝又不是不清楚。”
腹忠冷面,
“當初孟巨子傳位田襄子時,齊墨之信,天下皆知,然自田氏代齊,汝田氏的信譽,就有待商榷了。連國都敢篡奪,還有什么好說的?”
“哎呀,腹兄先消消氣。”
王始起身,拖著年邁的身軀,站起來,把這個比自己還大的秦墨巨子扶回原位置,安置好,才回到自己的座位,重新坐下。
神色凝重,道:
“兄長,司匡雖自稱為匡章之后,然有待調查,謹慎起見,我齊墨并未將其吸納,至今,其不屬于任何一家。”
“匡章最后一戰結束、回國之前,便將家中族人遣出,具體去了哪里,無人知曉。”
“吾前幾日讓家中宗老查閱族譜,企圖從中找到部分蛛絲馬跡。倘若其家族有人回齊,祭奠宗廟,則族中定會存下記錄。”
腹忠瞇著眼睛,
“結果如何?”
“唉……”王始頻頻嘆息,“無半分記錄。當年匡章究竟同家中子弟說了什么,吾儕不得而知,總而言之,其后裔消失之后,再未歸來。”
腹忠抱起酒壇,給自己倒滿了酒,喝了一口,道:“齊墨勢力遍布齊魯,沒有派人查探嗎?”
“查不到。秦末戰火把線索毀的七七八八了,無處可尋。”
“查其家族了嗎?”
“查了。根據情報,其大父乃土生土長的齊人,名冊方案,都在膠西國籍庫中封存,往上五代,皆姓司,不姓匡,亦不姓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