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者顓頊,靜淵以有謀,疏通而知事;養材以任地,載時以象天,依鬼神以制義,治氣以教化,絮誠以祭祀。北至于幽陵,南至于交險,西至于流沙東至于蟠木。動靜之物,大小之神,日月所照,莫不砥屬。”
“帝嚳高辛,自言其名。普施利物,不於其身聰以知遠,明以察微……動也時,其服也士。溉執中而遍天下,日月所照,風雨所至,莫不從服。”
“后有圣者曰堯,命羲、和,敬順昊天,數法日月星辰,敬授民時。分命羲仲,居郁夷,日旸谷……信飭百官,眾功皆興。”
“今大漢疆域遼闊,納山川河海。疆域超于三皇,甚于五帝,而陛下以天命之身統之,以兵御蠻夷于疆外,以仁統萬民于疆內,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之景。”
“卑臣不才,以為此乃四代始之征兆也!”
文武百官面面相覷:“……”
掌管大漢九大部門的九卿直接蒙了。
好家伙。
這拍馬屁的功夫,吾等不能及也!
關鍵是……
皇位上的劉徹,已經激動的站了起來。
雖然什么也沒說,但那滿面的紅光,分明是便秘恢復之后的舒坦。
估計此刻,這位陛下感覺全身上下的骨頭酥酥麻麻的,仿佛有無數風從骨頭之間的微小縫隙透過。
通透般的舒坦,酸爽十足。
那微微張開的嘴巴,分明在講--說得對,說得好,說到心坎里了。
“怪不得……怪不得朕前幾天晚上,時常夢見高祖攜三杰,為朕講述治國之道,時常夢見有位白發老翁,為朕訴說安民之法。”
劉徹呢喃細語。
“怪不得少君生前,不找高祖皇帝、不找孝文、孝景皇帝……只來找朕,原來如此……朕懂了。”
這位皇帝的腦補能力非常強。
僅僅片刻,就把以前絞盡腦汁也想不出答案的疑惑串聯起來了。
“朕竟有如斯之德……此乃天意也!”
俄而。
劉徹明亮的眼神下沉,笑吟吟的,張開懷抱,
“主婿見解之高,朕甚喜!只可惜,朕才疏不夠,無法令匈奴臣服,愧對三皇五帝之能。”
一側的董仲舒急忙起身,高呼,
“陛下謬矣,三代至數千年都不曾使蠻夷臣服,況陛下五載乎?”
“老臣以為,今車騎將軍、稷下君,大獲全勝,未嘗不是天人感應之象。”
“倘若陛下明治、修身,定可至四代之始。”
“哈哈哈,聽卿一席話,朕茅塞頓開。”劉徹大笑,“少府卿……”
“臣在。”
“賜董仲舒布帛百匹,賜朝會結束,汝親自去辦。”
“諾。”…“謝陛下。”
劉徹目光偏移,沉聲,
“主婿,汝想要何封賞?”
“封賞不敢當,卑臣想要陛下收下一把劍。”
“哦?有意思。”
劉徹重新坐下,恢俯視下方。
在竇太后多年的統治威壓下,他早就學會了如何收放自如的控制自己的神態。
“何劍?”
“天子之劍!”
司匡聲音慷鏘有力,
“卑臣此行討伐左賢王,偶得三代信物,周天子之劍。因此劍涉及天命,卑臣恐路上出現意外,除了親信,不曾同他人說也。”
“今既已至長安,見圣王,劍可出,歸于神器,供陛下驅使!”
倏而!
劉徹眼珠子比銅鈴還要大,快要瞪出來了。
竟然是三代信物!
難道?
自己真的是天意下的第四代始王?
一定是!
不會錯了。
劉徹滿面熏紅,呼吸急促,雙手按著案幾,冕服凌亂,跳起高呼,
“趕緊呈上來!”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