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衛青捉拿楚服女之際,長安九市也在同步進行調查之事。
東市,三面設門,門面三開,市門東西相對。
市內有隧,也就是通道,中央相交如十字形。
隧兩旁夾以陳列商品的列肆建筑。
商肆皆分列成行,井然有序。
人聲鼎沸,往來喧擾,百貨出于庫而亮于浩蕩長空之下,叫賣聲亦不絕于耳。
…
“上等鐵器,青銅物什,墨家手藝,便宜出售。”
“新鮮的豚肉!今日剛剛屠宰的豚!十錢一斤,便宜賣了。”
“蜀地絲綢,精美布料……”
“粟米,嶄新的粟米,五十錢一石!”
“漆器、銅器、鐵器、木器、旃席,皆便宜賣啦!”
“羊皮呢子大衣,剛從匈奴運回來,都快來看一看呀!”
…
東市中央重量級建筑--旗亭。
司匡站在距離地面九米的鼓樓上,雙手環胸,俯察百隧。
下方往來百姓,看的一清二楚。
其中穿梭的背“上紅下棕”竹簍之人,自然也逃不過他的視線。
蘇建提著一壇酒,拎著兩個涂著紅色花紋的木頭碗,踩著釘入旗亭外墻的木頭樓梯,走了上來。
“匡人先坐下休息休息吧,為時還早。”
司匡搖搖頭,謝絕了好意,
“不用了,我還是站著看吧。這場行動持續到這里,已經融入了好幾個署衙的努力,不能在我這里出事。”
蘇建也不勉強。
打開酒壇的封口,倒了兩碗酒,遞給司匡一碗,笑道:
“吾正執行公務,按理說不便飲酒,但今日與君再次相見,喝一碗,也情有可原。”
說罷。
他仰著脖子,喉結像滑滑梯似的,上下滾動。
直接干了。
司匡微笑,舉起,亦一飲而盡。
長呼一口氣,
“哈~上午飲酒,也別有一番風味啊。”
蘇建朗聲笑道:“雖然風味頗佳,但亦要適可而止。”
“在理。”
司匡點頭,伏在圍欄上的手緊緊抓著,側身看著道:
“蘇兄那里安排的如何了?”
“放心,東市三個出口都被我的人封鎖了,進來容易,出去的話,需要經過嚴格查驗。”
蘇建頓了頓,道:
“凡匠人,皆不得出。”
“有傳信者,查驗之后符合規定可行。”
“無傳信者,暫時扣押,不得反之。”
“為了保證市內百姓安定,吾特意放出有重犯要至長安九市行刑,諸市需嚴查之的消息。”
“兄長辦事還是一如既往地干脆利索。”司匡拍手贊嘆。
“匡人過獎了,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罷了。”
蘇建俯視下方往來人流,淡淡的道,
“吾儕做的,只不過是輔助性工作,這場密令行動中,發揮關鍵作用的,還是負責搜集證據者。成與不成,就看他們了。”
“聽聞流民部進攻匈奴時,足智多謀,進退有序。今日,我可得好好開開眼。”
…………
馮駒背著竹簍,走到一家賣鐵器、木具的攤位。
隨意瞅了瞅,順手拿起來一件商品,抬頭,盯著擺攤老頭兒,沉聲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