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如今已經封侯,老身希望汝切莫忘記在膠西時的苦難生活,不要傷害到困苦百姓。”
“大母放心,孫兒很認同儒家一句話: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孫兒發誓,立志于為百姓做主!”
“有此話,老身就放心了。”司田氏滿意地點點頭。
……
馬車駛了一會兒,忽然停下了,周邊盡是喧鬧的聲音。
門簾外,田沖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家主,前面被百姓堵住了,要不要派人去疏散出一條道路?”
司匡對司田氏拱手請示后,才掀開簾子,眺望不遠處被普通百姓塞得水泄不通的主干道路。
疑惑道:
“前方發生何事了?怎么這么多人?為何巡邏衛士沒有去疏散人群?”
親衛中一陣聲音回應,
“回稷下侯,是馮遂馮公的衛隊正在疏散南北道路。”
田沖氣不過挑眉,“馮遂是何人?可是侯?”
回答聲音又響,“馮唐之子!非侯!”
田沖沒好氣的道:“既非侯,那就讓他給家主讓路!”
“不用!”司匡抬手制止,眸子一眨不眨,冷靜分析,“馮唐教子有方,若非大事,絕對不會用衛隊開路。去問問,究竟是何事。”
“諾!”
十分鐘后,打聽的士卒折了回來。
“稟稷下侯,是罪將輕車將軍、騎將軍被押回來了。使者馮公正在送二人去廷尉,接受審訊。”
司匡放下門簾,縮回車廂,面無表情,淡淡的道:“停車侯著,讓二位將軍先過去。”
田沖急了,肩膀抬高,直言道:“家主,罪將先行會有損……”
“讓二位將軍先行!”司匡態度堅決,面色不改,一字一頓,聲音透過門簾,“若非二位將軍拖住軍臣單于之主力,吾儕焉能成功突襲左賢王部?”
“唉,好吧。”
司匡沉默了幾秒鐘,想到一件事,忽然又呼喚,
“李老七在嗎!”
“嘿嘿,家主,俺在呢!”李老七憨憨地跑到車廂旁,嘿嘿地傻笑。
司匡無欲無求輕聲道:“二位將軍一生清廉,家底恐怕沒有多少,此次恕罪之金,恐怕近千。汝先行返回府里,去賬房清點金子,有多少拿多少,送到廷尉去。”
“啊?”李老七驚呼,“吾儕家底,盡在稷下學里,長安之錢財,不足一千五百,若是全拿過去了……家主三思!”
“不用多說,我意已決!”
自己不出手,衛青最后也會出手。
這份人情,與其讓衛老大一人拿了,還不如平分!
這兩個人,只要加以培養,絕對都是侯爵!
司匡沉聲,斬釘截鐵道:
“將軍只能死在沖鋒陷陣中,不能死在戮罪屠刀下午。且我大漢正值用人之際,二位將軍還不能死!據我估計,不出一載,大漢與匈奴之間,又會爆發戰爭。戰爭,還需要二位。”
“本侯知曉可能數量不夠,這樣,汝再順便去車騎將軍府中一趟,告知此事。車騎將軍重情重義,曾又受騎將軍救命之恩惠,絕不會袖手旁觀。”
“唉,屬下明白了。”李老七苦著臉,重重嘆息,有種后悔應聲了。
從旁邊接過一匹馬,抄原路,向稷下侯府奔去。
而司匡則繼續在原地靜靜等候馮遂的使臣衛隊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