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欲通西域,走出亞細亞,至歐羅巴境,需先收復河西走廊。
武威郡、張掖郡、酒泉郡、敦煌郡。
大漢未來河西四郡,皆設置于此。
四郡定,南北切斷匈奴和羌人的聯系,東西加強了大漢與烏孫和天山以南諸農業國的聯盟。
且此舉還將河西地區由游牧區變為農業區,這就使我國原來連成一大片的游牧區,分割成了兩大片游牧區,即:
匈奴、東胡、烏桓、丁零、烏孫主導北方游牧區和西羌主導的西北至西方的游牧區。
此隔絕羌芮之目的,只有河套地區辦得到!
而此地對匈奴一方的重要性,不亞于蘇伊士運河對埃及的重要性,相當于匈奴帝國的第二心臟。
失去了這塊土地,匈奴不僅失去了肥沃的羊盆,還會失去進攻大漢的主導性地位。
正是有了這個地方,才可以威脅西域諸國,震懾西南羌地,三方夾擊,御漢人于漢土。
為何伊稚斜聽聞烏孫給大漢提供良種馬的時候很震驚?
只因他在擔心占領百年的河套地區出問題了!
哪怕左賢王部都丟了,河套地區也不能丟。
趁機偷了秦屁股得來的交通要道,堅決不能缺失!
伊稚斜拿起盛滿了酒的樽,對司匡舉杯,
“稷下侯……關鍵地談判來了。”
司匡舉樽回禮,
“本侯不會讓步的!”
“本王亦如此!”
……
……
在二者談判之際,甘泉宮一處涼亭中,劉徹單獨設宴,宴請了一個特殊的客人。
亭子中央,觥籌交錯,酒樽碰撞聲此起彼伏。
劉徹開心的笑聲,回蕩在四周的林木中。
“九兄回長安有半個月了吧?待的可還習慣?”
“托陛下的福,這里絕大多數的場景都還是我記憶中的樣子。只是……父皇等熟悉的面孔不在了。”中山王劉勝放下酒樽,搖搖頭,感慨萬千,重重嘆息。
劉徹笑呵呵地飲下一杯酒,指著不遠處,道:
“朕還記得,就在那里,九兄與七兄一同捉弄三兄,最后被二兄逮到,狠狠地揍了一頓。”
“嗐,別提了。老二看著文質彬彬的,像性格溫和的毛詩學派,誰曾想,一動起手來,比公羊學派那群好戰分子還能打。”
劉勝被劉徹的聲音,勾引起往日的回憶,忿忿不平的抱怨,
“如果不是陛下聰明,喊父皇過來,吾和老七非得殘廢不可。聽聞老二最近身體不太好,也不知道怎么樣了。”
“朕已經派人去給二兄診療了,兄長不必擔心。”
“切,我才沒有擔心那個家伙呢。”劉勝悶悶地喝了一口酒,“與其想老二,還不如在家多生幾個孩子呢。”
生孩子……
劉徹突然想到了什么,手僵住,嘴角抽了幾下。
“若是朕沒記錯,九兄已經有六十多個子女了吧?”
“嗯。父皇給為兄留下這么大一片封地,每年的稅收雖然沒有陛下多,但也算是堪稱一個天文數字了。有條件干嘛不生呢?”
劉勝頓了頓,打量劉徹一眼,吧唧一下嘴,勸道:
“陛下,有空多去后宮轉轉。正所謂廣撒網,總有成功的時候。大漢的江山,還需要有人繼承呢。”
劉徹低下頭苦笑,“朕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