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就料到,但是沒想到會這么快。
張湯挑挑眉,興奮地撫摸著案幾上一卷拆開的竹簡,爆出一個驚天大瓜,
“最遲半個月,陛下就會親啟宗廟,下廢除皇后詔!屆時,凡參與巫蠱之事者,除陳阿嬌外,皆坐死。”
這位廷尉正的激情被調動起來了。
熱血沸騰,情緒在燃燒!
多少年了?
大漢得有多少年沒有出現這種大案子了?
回顧一年,竇嬰死的時候,波瀾很小。
回顧一十三年,周亞夫死的時候,長安也似乎很平靜。
回顧二十四年,只有晁錯死的時候,才有這么大的動靜。
太常袁盎獻策誅殺御史大夫晁錯。
十天后,丞相陶青、中尉陳嘉、廷尉張歐聯名上書,要求族誅晁錯滿門,腰斬之于市。
最高行政機關、太尉不存時的最高軍事機關以及最高司法機關聯合開展行動。
同樣是以長安為中心,同樣是諸侯王參與。
時隔二十四年,這種大地震再次出現!
張湯直呼刺激!
司匡打量臉色微紅的張湯,頓了頓道:
“巫蠱之事,陛下心頭之患,匡自當竭盡全力以佐之。敢問張公,需吾如何配合?”
“不用太麻煩!”張湯袖子一揮,“聽聞匡人納諸子百家為己用,淮南王乃雜家之首,對諸子百家之學亦感興趣。君只需憑所學,拖住淮南王,令其無時間行動即可!”
司匡嘴角猛然抽搐。
拖住劉安。
這貨還真敢說,哪來的信心啊?
自己現在和夷安公主有婚約在身。
按照輩分……
得喊那家伙大父。
以下制上,被儒家知道了,還不得派孔武上門喝酒?
還有就是……
怎么又加班?
當初不來長安,要求留在稷下學里是對的。
來了不到一個月,天天忙活事。
這封建官場怎么也玩起資本主義壓榨員工這一套?
“張公,若吾拖不住……”
“那就直接調查吧!”張湯斬釘截鐵的說道:“有困難最好,若沒有困難,那就給淮南王制造困難。總而言之,不惜一切代價,阻止其插手巫蠱。”
“說得輕巧,吾沒有人手,如何行動?”
司匡哭喪著臉,攤攤手,聳聳肩。
“這個汝先放心。”
張湯從左袖子里掏出一塊布帛,走到司匡身邊,遞了過去,連續說道:
“淮南國翁主劉陵居于戚里,而戚里在北,靠近壘門。”
“這是陛下的手令,蓋有天子信璽,憑此,汝可直接調動中壘校尉及其七百甲士,巡查長安之北,以匡漢室!”
中壘校尉,隸屬中尉,未來的大漢八校尉之一。
相對于其他七支,只有這一支,一支駐扎在長安城北壘門之內!
劉徹既下達這份命令,相當于把長安北部治安直接放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