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下去,整個人升華了許多。
一邊吃著,他一邊扯過一條破舊的被褥。
拔出匕首,輕輕一劃,刺啦一聲,被套應聲而破,里面團成球的柳絮趁機撒了出來。
江齊丟掉匕首,兩只手捏著陶罐兩側,身體后仰,鉚足了勁兒,將陶罐從土里拔了出來。
“咦……這下面怎么還有一塊布?”江齊抱著米罐,疑惑看著下方的灰色麻布,“這布……怎么這么眼熟,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疑惑之間,手伸進去,摸索片刻,忽然大喜!
這觸感……
這質地……
明明是錢!
他激動的肉在顫抖。
小心翼翼地揭開紗布,把里面的錢一枚一枚取了出來。
六個金餅、兩百多枚五銖錢!
這些錢,在趙國的時候,他看都不會看一眼,太子的小舅子會缺錢?
如今落魄長安,對他而言,這筆錢稱得上一筆巨款!
百畝之家,一年之收不過九千錢!
這一趟,頂九趟!
終于知道這戶人家鎖門的原因了!
江齊深吸一口氣,按捺住激動的心,又吃了一把稻米。
邊拒絕,邊抱著陶罐,把稻米一粒不拉地裝起來,并系了一個死扣。
看了一眼灶底的木炭棍。
他深吸一口氣,忽然有一個想法。
……
幾分鐘后,江齊趁著還沒人注意,背著錢、糧,迅速逃之夭夭。
……
草廬內的破被褥上,他留下了一段話:
“整村皆開門,唯汝不開,瞧不起吾?人與人之間可否有點信任?”
左下角落款:盜賊江。
……
一天后,朱安世騎著馬,從洛城東門折了回來。
一天的時間,讓他探查到很多事情。
何地適合埋伏、何地適合逃跑……他都有了詳細的計劃。
他將馬暫且拴在門前。
看著半遮半掩的門,心臟突然懸了起來,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緊張感。
“難道……不好!”
朱安世忽然反應過來,汗毛炸裂,拔出佩劍,一腳踢開大門,沖了進去。
然而,除了一地碎片外,錢、糧皆不見,賊人也早已離開。
在草廬里轉悠片刻,他發現了留在被褥上的文字。
盜賊江三個字,仿佛凝聚著賊人的鮮血,令朱安世太陽穴附近青筋亂跳,浴血發狂。
自己本來都快忘了之前被偷的事情了。
又來?!
都搬家了,還他奶奶的窮追不舍!
關鍵是,又留話嘲諷。
是可忍,孰不可忍!
陽陵大俠,何時受過這種氣?
俄而,草廬里響徹朱安世震懾寰宇的憤怒咆哮!
“啊啊啊!”
“盜賊江!吾在此發誓!”
“離開長安之前,必定取爾項上狗頭!”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