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祖沒有印章。”
“手書,亦或是長安任命三老之文書,亦可證明。”
“沒……帶。”
“汝曾祖父之傳信呢?”
“被王恢等人收走后,因未歸還,豫章太常無法給曾祖父開局第二塊傳信。”
“呼。”司匡呼了口氣,聳聳肩,苦笑,“那汝可知當年宣讀任命近侍之名諱?”
“不知。”
“哪一年頒發的總知曉吧?”
“這個……也忘了。”
“凡事需要證據,既然汝什么都沒有,那就回去吧。”
司匡搖搖頭,露出一個遺憾的神色,
“規矩就是規矩,證明之物都沒有,我與小郎君皆幫不了你。”
霍去病被張平安渾身散發的悲涼之意感染,嘆息,對徐偃說道:
“不要為難他,讓他離去就好!”
“諾!”
張平安望著司匡的身影,哀求,
“難道就不能通融一下嗎?”
司匡意已決,與張平安對視,一身正氣,聲音朗朗,
“今日我為你通融,他日,誰為他人通融?若是大漢官員都為他人通融,那還要大漢律令作甚?”
張平安跪地長拜,高呼,
“貴人,若草民換一個入關的方式,能否幫忙?”
“講!”
張平安對著長安的方向拱手作揖,面不改色,聲音慷鏘有力,
“吾來之路上,聞元光元年,陛下罷黜百家,獨尊儒術!草民愿去長安求學,拜入董子門下,學儒學之道,輔大漢之基!”
這是他在來的路上,早就想好的應對之策!
“拜入董子門下,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
司匡微微一愣,隨后笑容燦爛,拍拍手,同時略微古怪的目光放在了徐偃身上。
果不其然。
這位身著紅鎧的守將臉色發黑,渾身激動地顫抖。
當著谷梁派守將的面,告訴眾人想去投靠公羊。
這是想曲線救國,還是故意來打臉的?
若不是礙于司匡與霍去病在此,徐偃絕對會怒火中燒沖上去,給張平安兩巴掌。
馬背上的霍去病換了一口氣,感慨道:
“昔年董仲舒因遼東高廟事件,被陛下免去官職,只能在家著書立說,他人避之還來不及,你竟然主動接近……”
他沉吟,思索片刻,用兩個字對張平安的行為評價,“難得!”
“請貴人們幫忙!”
司匡考慮到稷下時胡毋生給與的恩情,沉聲道:
“幫汝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董仲舒近幾年效仿孔子,專心著書立說,校訂《春秋繁露》,不再收徒。爾有何能力,可以打動他?”
司匡笑瞇瞇地打量張平安,想看看這個衣衫破爛的少年,有什么特殊能力。
他這個人很講原則,就如同對待底層之民溫和一般,對于不可能成功的事情,絕不參與。
豫章郡出身?
鳩杖?
恐怕都不行吧。
先秦時,北方諸侯一向視南方楚國為蠻夷。
這種觀念,至今還留在某些儒家文人的腦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