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別人,衛尉李廣、不敗將軍程不識這兩個人,絕對會力挺此詩!
張平安倘若持這首詩入長安,絕對會掀起一陣風暴。
想到這里,徐偃目光炯炯,拱手提醒,
“閣下以此詩相助,怕是要得罪犍為郡郡守了,若此子敗,君亦難免殺身之禍。”
司匡咧嘴一笑,絲毫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揮揮手,隨口吟誦,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他這看似無意的行為,在徐偃眼里,卻是一種大才者才有的手段。
隨口成詩,讓這位谷梁派的弟子似夢似幻,精神恍惚。
他感覺回到了三代之時,見證了《詩經·小雅·都人士》創作時,詩人感慨的場面:“彼都人士,狐裘黃黃,其容不改,出言成章。”
仿佛看見了孔丘在修改詩三百時的悵然與歡樂。
“好一個‘留取丹心照汗青’!”徐偃大笑,拍手叫絕,“鄙人徐偃,在儒門還有一定的地位,若閣下需要,盡管開口,我必相助。”
霍去病騎著馬,大笑連連,
“哈哈哈,徐偃,這恐怕就不需要了。”
“小郎君說的是。”徐偃恍然大悟,急忙轉身拱手賠笑,“有您在,長安誰敢放肆?”
嘴上雖然這么恭維,但是其心里可不這么想。
徐偃回想著傳聞:
衛夫人的外甥打了某某家的公子。
衛夫人的外甥放過燒了某某家的別苑。
……
……在長安街頭賽馬。
這小瘟神,誰惹誰倒霉。
“徐校尉怕是猜錯了,兄長可不需要我”。霍去病努努嘴,指著司匡,“介紹一下,這位是匡人,你可以稱之為稷下侯。”
“稷下……侯?”
徐偃一愣,右側嘴角抽搐幾下,背后一涼。
耳熟得很呢。
腦海閃過一道思維的閃電,
“可是那個破左賢部……”
“對。”
霍去病大大咧咧地下馬,黑色的馬鞭子隨手丟給路博德,親自扶起張平安,看著徐偃,道:
“小爺我呢,最近幾天在稷下侯手下做事,希望你呢,能配合一下。哦,我是幫姨夫辦事。”
“哎,好。”
徐偃哭喪著臉,點點頭。
“這位叫張平安的兄弟,現在開始,是我的兄弟了,小爺想讓他進武關,你有意見嗎?”
“小郎君說笑了,肯定沒有。”
徐偃小雞啄米似的搖搖頭,眼睛的余光瞥著司匡。
有這位破匈奴的大佬力挺,他敢有意見嗎?
長安其誰不知道稷下侯是陛下的寶貝?
再者說,唐蒙捏造情報,一旦查下來,能不能保住自己,還是個謎,自己管那么多閑事干什么?
天塌了高個子頂著。
有霍去病與司匡在,就算出了事則輪不到他這個“被迫”放人的校尉承擔。
與其得罪這倆人,還不如得罪唐蒙。
徐偃看著駐守武關的士卒齊刷刷地盯著自己,知道攔不住了。
攔一個索要被貪墨軍功的人,乃和眾多士卒為敵。
不明智!
他趕緊側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張平安,希望汝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