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妍呆住,難以置信地看向小蝴蝶精,后者回以她甜甜的微笑,從來沒有吃過食物,難怪初見時,她一直喊餓。
“這底下到底有什么為何要讓朵朵守在這里,她還這么小。”
她的心里泛著心疼,實難想象,一個孩子,從出生起,面對的就是永無天日的灰暗,日復一日,甚至沒有吃過一口飯。
“這是她的命。”
老人低低嘆氣,“我們瑩夢靈蝶一族奉圣女大人之命,世代守在這里,藍蝶入夢、紫蝶鎮魂,朵朵是紫蝶圣使,上一任圣使意外死亡,她尚未破繭便被派了過來。”
“近萬年來,封印一個接一個被破壞,怕是困不住他多久了,姑娘,老身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姑娘答應。”
從朵朵到老人,都對底下之物閉口不談,穆妍識趣的沒有再追問,她看著老人,認真道“老人家請講,能幫到之處我一定幫。”
“老身一把老骨頭,自當守至最后一刻,可朵朵還小,她的路還長,不應該與我一樣,給這群魔頭陪葬,可否請你與她締結平等契約,帶她離開這囚籠。”
“姥姥,我不想離開你。”小蝴蝶精依戀地靠著老人,滿臉的不舍。
老人抬手,用枯瘦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傻孩子,我們不是說好了么,你要出去帶領咱們瑩夢靈蝶一族。”
“可是這里怎么辦,南覓姐姐說”
“這里有姥姥呢。”不等她說完,老人打斷她的話,抬眸望向穆妍。
“朵朵天真可愛,我自是愿意,只是您為何選我”
這一點,穆妍想不明白,她一沒實力,二沒天賦,連外貌都是普普通通的清秀,扔在人群里,毫無存在感。
這次進來的修士中,比修為高的、比她天賦好的、比她性情好的,比比皆是。
老人笑了,“是朵朵選了你,這個念頭我很早就有了,來來往往這么多人,她只選擇了你。”
“姐姐最好了。”感受到穆妍的目光,小蝴蝶精笑得眉眼彎彎。
時光悠悠,轉眼又是一個春秋。
困陣內,眾人分成好幾波,在楚南的帶領下,幾個大陸負責一個陣眼,日夜不停歇的掐訣破陣,云梨已經快吐啦。
轉頭看看楚南,她又好受了些,他們這些人至少還能輪換,可那些陣法師特別是楚南這個總負責人,得一直盯著眾人,指導非陣法師們掐訣,那才叫苦逼呢。
雖說在場之人都臨時抱佛腳,學了些解陣手訣,可什么情況該用什么解陣手訣,他們完全不確定。
就相當于做題,只背了公式,什么公式用在何處,就需要有人指點了。
經過眾人的努力,復雜的陣眼終于解到只剩最后一步了,云梨挪到衛臨身邊,傳音道“陣一破,我們立刻跑路嗎”
因為困陣太過復雜,要集合所有人的力量破陣,眾人達成了協議,無論有何恩怨,都等破陣以后再說,這一年倒是難得的和平。
衛臨輕輕點頭,“避開林辰幾人就好。”
只要不被林辰等金丹圍攻,以他們二人的實力,打不過,逃還是逃得走的。
二人悄無聲息遠離滄瀾眾人,云梨剛走出幾步,便察覺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身上,她抬眸望去,墨淮眼梢紅得滴血,目光冷若冰霜。
看了眼,她便若無其事移開視線,繼續不動聲色遠離四大派眾人。
噗
一聲輕響過后,困住眾人一年多的困陣破開,在人群的歡呼聲中,二人如兩道青煙,消失在灰蒙蒙的天際。
墨淮咬咬牙,也跟了上去。
“這里是幽冥鬼澤”
認出此地后,眾人心頭火熱,看向身邊之人的目光頓時就不對勁了,幽冥鬼澤雖然危險,奇珍異草卻格外的多,目前有記載的很多靈植都是出自這里。
“這里的靈植記得要單獨放,千萬別跟其他靈植混了。”
僅存的幾位煉丹師開口提醒,幽冥鬼澤雖然靈植眾多,但所有靈植都縈繞著幽怨之氣,需要特殊處理后,方能正常使用。
楚南擦了擦額頭的汗,正要示意云梨小心,一抬頭,沒看見人影,“云師妹呢”
蘇煦無奈地嘆口氣,“跑了,墨師弟追上去了。”
一想起這事兒,蘇煦就頭疼不已,在陣法內的這幾年,他明里暗里,勸過無數次,大道理小道理都講了,完全沒有用。
那丫頭一根筋,就認死理,一句不能做忘恩負義之輩就把他的所有道理給堵了回來。
堂堂正道魁首的弟子,跟著一個魔頭跑,傳出去,太一宗威嚴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