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個筑基期如此鄙視,以天才自居的扶玉怒了,抬手間,一青銅色丹爐陡然出現,滴溜溜旋轉著撞向云梨。
云梨斬夢刀在手,吐氣開聲,猛地沖過去,斬夢刀與丹爐狠狠相撞,高速旋轉移動的丹爐停滯一瞬,立刻反方向回轉。
能搬動斬夢刀,扶玉知道她的力氣非比尋常,不敢大意,主要是他現在這副病軀,不敢硬來。
他旋身避開,任由丹爐撞向墻壁,反手一掌劈向云梨。
先前安染的傳音明顯是有什么后手的,云梨便沒有硬接,護著懷抱虎崽的安染避開,她只要引得扶玉一直出手即可。
扶玉見她如此,倒也沒有生疑,力氣再大、秘密再多,眼下她也只是個筑基期,哪里敢硬接元后真君的招式,縱使他已然十分虛弱。
待將她的靈力耗盡,什么詭異手段也使不出來,對他便不是威脅。
元嬰修士對筑基期,還如此小心謹慎,扶玉有些羞愧,卻又無可奈何。
若是其他筑基期,領域一出,便如待宰羔羊,可她不是普通筑基期。當日藍書帶著一金丹一元嬰伏殺她,據幾位師兄弟所說,她曾短暫掙脫那元嬰殺手的領域。
現在的他經不起任何意外,還是小心為上。
二人你來我往,打得十分熱鬧,均連對方衣角都未沾上,所有雷霆攻擊無一例外,落在宛清殿的墻壁上。
幸虧扶玉啟動了秘密陣法,否則照他們這么打下去,宛清殿該塌了。
打著打著,扶玉忽覺鼻孔一熱,有什么東西流了出來,抬手一抹,一手血。
他愣了愣,體內氣血也開始翻騰不息,經脈扭曲,靈力也隨之錯亂。
這是怎么回事
當日殘夜閣殺手的劍意確實對他的經脈造成了損傷,但這些年慢慢養著,已經養回來了。
他心頭疑竇重重,便聽得一聲譏笑“你瞧不起凡人,如今折在凡人的手段上,感覺如何”
扶玉真君望過去,懷抱虎崽的女子一身紅衣似血,那雙媚長的、濃秀的眼彎成半弦月,盈盈笑起來。
“是你”扶玉狐疑,快速翻找記憶,除了抓住她吸血,其余時候無論是她還是虎崽兒,都未曾接觸到自己,什么時候中招的凡人的手段是什么
安染白得近乎透明的臉上綻開一抹笑靨,在血色紅衣映襯下,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這些年,我對你關心備至,你服用的藥,我都一一研究過,雖然藥物時有增減,但不歸顏卻是一定有的。”
云梨眸光微閃,頓時明白她是在拖延時間,她望著對面扶玉陰沉的臉,心中暗嘆,可能拖不了多久。
之前沒有發現倒也罷了,對于扶玉這樣的老怪物,既然發現了,斷不可能在同一個坑里跌兩次。
果然,扶玉只聽了一半,很快明白她的用意,危急關頭,他反而冷靜到極致,強行將體內的混亂鎮壓,身形一閃,來到云梨身邊,一柄銀白長劍自他手心而出,直逼云梨心口。
云梨微愣,只有本命法器才能存放于丹田,這才是他的本命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