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鄭瑞大驚,一步跨至她身前,死死盯著她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確認“你知道他們的傀儡術從何而來”
不光是他,連安染都很吃驚,此前她也從未聽穆妍提起過這事。
穆妍退后一步,面對眾人期待的目光,她心虛道“我是說可能,至于是不是,不太確定。”
“你說。”鄭瑞急急催促,當年巫女的替身傀儡術從何而來一直是個謎,哪怕只是個猜測,有個方向總是好的。
“九黎淵。”
聽到這個答案,鄭瑞怔住,他有些意料,細想之下,卻不得不承認,那很可能是真的。
深吸口氣,努力平復翻涌的心緒,他謹慎道“穆師侄,此事關系重大,你為何會有此猜測,還請細說。”
穆妍抿了抿唇,不知該如何說起,當初紫衣女魂自尋死路闖入她的體內,凈化的過程她看到了女魂的一生。
傀儡術是她偶然所得的一個秘法,用處很多,其他就包括替主人承擔傷害。
但若是將這些和盤托出,她擁有清心琉璃火的事情就藏不住了,人心多變,她不敢冒此風險。
思索片刻,穆妍道“異形草條之后,我和阿梨曾到過一熔巖之地”
她將遇到機甲傀儡主持考核、以及邪惡器靈之事細細說來,省去了云梨去熔巖中心取火晶、以及器靈之主的全部信息。
眾人聽得面面相覷,因沒有親眼見過巫蠱門的替身傀儡,也不知道二者是否有關,只是心中隱隱偏向,應該是有關系的。
想了想,穆妍干脆執筆將傀儡大概的樣式畫了出來,“我們沒見過巫蠱門的替身傀儡,不好判斷,交給掌教他們好了。”
他們沒見過,掌教等元嬰修士當年可是親自銷毀過,二者是不是系出同源,他們總能知曉。
鄭瑞點點頭,接過圖紙,正要離去,目光掃過眾人,他忽地停住。
防人之心不可無,眼下云師妹未歸,他若一走,此地太一宗就剩安師姐、穆師侄兩位煉丹師,萬一有人起歪心思
就是這些人沒有歹意,若出點什么事,難道指望玄羽門、卓家堡的修士保護她們么
這些念頭在腦中轉過,他忙改口“等云師妹回來,我們再商議商議,她不是拆過機甲傀儡么,說不定有新的線索呢。”
穆妍微怔,很快明白過來他是擔心她們,不由心頭微暖,道“七絕陣法之后,殘夜閣的人便與我們大部隊分道揚鑣,直到秘境開啟才再次看見他們。你說,他們會不會是去找傀儡術了”
鄭瑞悚然一驚,如此看來,巫蠱門的替身傀儡術還真可能與九黎淵有淵源。
他有些緊張地問道“那地只有器靈一個惡修么,會不會還關押著別的囚徒”
穆妍搖頭,“應該沒有。”
她也很希望那里還有別的邪修,阻止殘夜閣弟子,但阿梨把火晶都拿走也沒見人出來,可見那里關押的,只有器靈主仆。
鄭瑞喉嚨發緊,半晌不抱希望道“云師妹將傀儡都拆了,就沒找找傀儡的制作之術”
穆妍摸了摸鼻尖,那一路阿梨賺得盆滿缽滿,又得了所有火晶,樂得找不著北,哪還看得上什么傀儡之術,特別是那傀儡在她的手下一點都不抗揍。
眾人面面相覷,已不知該說什么好,障礙都被云梨掃清了,若殘夜閣弟子真是去找傀儡的,豈非不費吹灰之力
另一邊,被他們惦記的云梨此時正一臉懵逼,翻過一座座山脈,行過萬里,中洲城已出現在二人的神識范圍內,不想卻沒有想象中的巫蠱大軍圍城。
不僅如此,從他們所在的位置至中洲城的一路上,鬼影子都沒有一個。
若非他們剛從巫蠱大軍中殺出來,若非神識盡頭拔地而起的城門上蒼勁古樸的中洲城三字,他們都懷疑走錯路了。
“這是個什么情況”云梨歪著頭,“難道中洲城已經被夜蕭兩家收復啦”
衛臨眉頭緊鎖,臉色十分沉重,“收復了也不該是這個景象。”
大型城坊外都有象征秩序的筑基期守衛,若是城坊收復,城門外不可能空無一人。
二人正疑惑,城門開了,從中走出個奇裝異服的元嬰初期修士,他高高瘦瘦,身無二兩肉,卻學肌肉壯漢裸露上半身;
腰間系著黑色腰帶,腰帶左側垂下一圈,看起來像是本該掛在肩頭,卻因他太瘦帶子又寬沒掛住;下身的布料也少得可憐,幾塊破布堪堪把某處遮擋,乞丐穿得都比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