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青衫元嬰等人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追上去,然而一直未見二人身影,路上遺留的氣息也越來越淡了。
他們的心沉到了谷底。
為捉拿千九,四大派甚至暫時撇下清河谷,他們是在臨行前才得知此次結丹大典的真正目的。
其重視程度、保密程度都是最高,這種情況下,他們試問,就是他們自己,也難以覺察,逃出生天。
但是,昨日晚上,他們到達南陵城外,卻得知千九竟然在會場布下了防御陣法
本來,計劃是扶岳掌教等幾位要緊的高層先入城,等結丹大典開始后,他們再悄悄進去,啟動護城大陣。
但此子實在太過警覺,考慮到他這人有任何風吹草動,便會立刻遠遁,為防萬一,只能臨時改變計劃,眾人一起入城,即刻啟動護城大陣,來個甕中捉鱉。
萬萬沒想到,他們已經做到這份上,還是讓他給逃了
很快,二人殘留的氣息便消失了。
八位元嬰修士對視一眼,當即一人一個方向,地毯式搜索,后方跟過來的金丹筑基修士們也即刻加入行動。
“誰開的城門”
正當此時,空中響起一聲暴喝,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驚雷,蘊藏著無盡的怒氣。
性急男修忙道“扶岳真君,是這”
啪
話未說完,便被凌空飛來的一掌打得一個趔趄,性急男腦子一片嗡鳴,半晌回不過神。
須臾,他眨了下眼睛,眼底茫然褪卻,頓時又羞又怒,手中大刀寒光粼粼,猛地朝扶岳砍去。
扶岳腳底一個錯步,讓開刀鋒,抬手一掌拍在刀刃上,性急男連人帶刀飛了出去。
“蠢貨,誰讓你們打開陣法的”扶岳怒火交加,元后修士的威壓散發,凌厲的目光掃過眾人。
撲通撲通,低階修士受不住,摔了一地,有人當場吐血而亡,幾位留守南陵城的元嬰修士多是元嬰中期,也有些頂不住,雙腿直打顫。
性急男修從地上爬起來,猙獰道“扶岳,你欺人太甚我汝南陳家不會就此罷休”
扶岳正滿腔盛怒,聞言五指一張一曲,便將性急男修吸過來,卡住他的脖子,一字一頓道“汝南陳家哼,若是不能把他們抓回來,本座就用你們汝南陳家的血祭旗”
性急男眼底浮起恐懼,脖頸處猶如箍著一道鋼圈,一口氣都喘不上來,體內靈力如陷泥淖,他這才驚覺,扶岳實力遠超先前,強得可怕。
在他眼前發黑,身體到極限時,卡在脖子上的手終于松開,他猶如破布般被扔了出去。
重獲自由,性急男大口大口喘著氣,近乎貪婪地呼吸著空氣。
扶岳深吸口氣,強行壓下心中怒火,目光轉向其他人,“說,什么情況”
青衫元嬰縮了縮脖子,硬著頭皮將北城門發生的事情道來。
扶岳只覺肺都要氣炸了,他很清楚云梨千九并不是劫走母蠱的人,不可能無聲無息逃出陣法。
更何況,千九撕開領域,又為云梨擋劍重傷,而云梨壓根不擅長陣法,怎么可能破陣出去
聯想到當日報上來的母蠱分析,他還要什么不明白的,這死丫頭就守在城門口,等他們開城門后堂而皇之走出去的
扶岳轉身回去,他怕再帶下去,會忍不住手撕了這群蠢貨。
南陵城內。
安染望著重新啟動的護城大陣,焦慮地來回走動,“你說他們逃出去了嗎扶岳這些人回來得也太快了,這才一盞茶功夫不到,他們能逃走嗎”
目光掃過外面步履匆匆的四派弟子,她又道“這個狀態,應該是逃出去了吧。”
這時,朵朵從虛空出來,道“云姐姐他們已經不在城內,我還看見扶岳氣急敗壞的,現在那些元嬰修士分成好幾隊,從各個方向找云姐姐他們呢。”
安染懸著的心落地,腦子一空下來,云梨那雙淺橙色眼瞳便不斷在她腦海閃現。
她伸手去端茶,想喝口茶冷靜一下,端起茶盞卻發現手不停地抖。
“安姐姐,你怎么了”
朵朵奇怪地望著她,又看看趴在地毯上的白虎阿右,問道“你主人怎么了”
阿右晃了晃虎頭,“不知道。”
安染十指交叉握緊,竭力止住指尖的顫抖,她看著長大的表妹不可能會是妖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