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在白露眼皮子底下晃悠,都未被他看出端倪的妖修,血脈定然遠在白露之上,來歷自是小不了。
星冶緩緩吐出口濁氣,“無論她什么來歷,二哥都會給你報仇。”
藍意笑了,晶瑩的液體從眼角滑落,“沒想到,我的一生,一半毀在四大派手中,一半毀在星羅手中,如果那年你在谷內就好了。”
星冶心緒如麻,若是一早拿到卜算結果,當年小比發現千九沒有靈根之時,他們就會看出些許端倪,便不會委婉試探,放任他成長起來。
良久,他道“都是二哥的錯,當年應該把白露留在谷內保護你的。”
說起這事,星冶也是后悔不已,當時驚蟄閉關,谷內若遇危機,他自會出關;星羅作為藍意道侶,一向對她千依百順,貼身保護,他以為萬無一失。
萬沒想到,他這個蠢弟弟會因為情情愛愛的小事,背叛殘夜閣,私藏卜算結果。
但凡當日他對這個蠢弟弟少一分信任,留下白露,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
窗外月華暗淡,天光微曉。
晨風穿堂而過,藍意只覺渾身唯一的一點熱氣也被帶走,臨死之際,她終是不愿帶著疑惑離去。
她抬眸,努力睜大眼睛,看著星冶的眼眸,問道;“二哥,當年你去了哪里你明知我在占卜,為何還一走就是三年”
從蓮心境醒來后,這些話就梗在她的喉頭,半年,他只需在半年內回來,星羅也不敢私藏結果。
她死死盯著星冶的眼眸,想要從中窺得些答案,然而他的眼睛就像是波瀾不驚的湖水,看似清澈實則不知深淺。
須臾,他眨了下眼睛,似是回了神,目光溫柔,平添幾分暖意,分不清是愧疚還是別的。
“一些重要的事情,須得我親自去。”
低沉磁性的嗓音,輕淡從容的語氣,這些她從前最為欣賞、為之癡迷的優點,此時卻如一把尖利的刀刃,將她本就衰竭的心臟割得鮮血淋漓。
“比我、”她頓了下,不死心地繼續追問“比殘夜閣的未來還要重要”
星冶只垂眸靜靜看著她,沒有回答。
然而藍意已得到了答案,她眼底的光徹底消散,緩緩閉上了眼睛,一滴晶瑩從眼角滾落。
屋內陷入了沉默,須臾,星冶緩緩起身,朝外走去。
“厚葬,以四大派十位元嬰陪葬。”
“是。”白露驚蟄齊齊應聲,抬眸目送他離開。
不過一日,還在南陵城附近搜尋云梨二人的扶岳便收到了加急傳訊。殘夜閣閣主及三大絕殺齊齊出手,陣法岌岌可危。
從南陵返回清河谷的元嬰修士遭到他們的截殺,傷亡慘重,其中太一宗死4人,天心閣、幻影宮、四季谷各3人,其余門派世家傷亡過半。
扶岳等人倒吸一口涼氣,當下留下扶舒、步元兩位真君,帶著一眾金丹筑基弟子繼續搜尋云梨二人蹤跡,其他人即刻返回清河谷。
南陵城內。
“阿妍,我們要回宗門了,快開門。”
安染望著緊閉的內室,有些擔憂,自從那日她說要靜一靜后,就再也未出來。
期間安染也曾試著叫過她,卻始終沒有反應,本以為這次也是,不想,很快禁制就開了。
朵朵旋風一般沖了進去,抽抽噎噎地抱怨“姐姐,你都不理我。”
微愣片刻,安染也忙進去,只見穆妍面容憔悴,聲音喑啞地安慰朵朵,“是姐姐不對,姐姐只是在想事情。”
說完,又抬起頭,對安染道“抱歉,讓你擔心了。”
“你到底怎么了”安染至今未明白,她為何要把自己關在屋內,還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
說話間,目光掃過屋內,頓時被桌上的三幅畫吸引,再一掃地面,紙張扔了一地,均畫的一人。
安染彎腰撿起幾張,又望了眼桌上的三幅畫,錯愕道“你在推算她小時候長什么樣”,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