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斐正要答應,便見玉天仙打開門,冰雪般冷凝的目光直直朝這邊射來,他頓覺尷尬,背地里議論人家姑娘總是不好的。
遲鈍的姜世達遲遲沒收到他的眼神示意,仍兀自說著,陸斐無奈,干脆打招呼“玉大夫,出來吃晚飯呀。”
姜世達渾身一僵,硬著頭皮慢慢轉過身,便見女子一襲白衣,面如冰雪,眸若寒潭,端的是冰肌玉骨。
“咳咳咳,在下平陽姜世達,久仰玉姑娘美”在玉天仙冰冷的目光下,姜世達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后完全說不下去,只硬著頭皮一個勁兒訕笑,心中暗道這冰美人名副其實啊,冷得如同千年寒冰。
“久仰”玉天仙冷笑,“你旁邊這位姑娘也是姿容絕世、氣質清冷的冰美人,你怎么不與她成好事世家貴女不可輕辱,我們江湖女兒就能隨意輕慢”
姜世達頭皮發麻,不是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么,就談論幾句,怎么還上綱上線了。
他扭頭瞥了眼旁邊的人,陸斐這位師妹確實麗色絕世、姣如秋月,氣質也是同樣的清冷。
若說玉天仙的冷是冰雪,冰涼入骨;那么這位阿h姑娘的冷便是深秋寒露,寒涼中帶著幾分出塵的意味,每每對上她的視線,他便覺自慚形穢,生不出絲毫別樣的心思。
正尷尬之際,又聽玉天仙硬邦邦道“我學醫是為懸壺濟世,不是增加嫁入高門的籌碼。”
說完,拂袖離去。
等人走遠后,姜世達直嘆氣“最近怎么這么點背,這下沒希望嘍。”
汐h蹙眉“她厭惡你,不是你背后說她壞話被她聽見,而是你不尊重她。”
姜世達驚訝地看著她,又望望陸斐,滿心不解,雖說他們同行將近三月,可這位阿h姑娘性子著實冷,對旁人都是愛答不理的,他攏共也沒與她說上幾句話,這會兒怎地就突然開口解惑了
愣了片刻,姜世達忙鄭重施了一禮“請姑娘賜教。”
汐h正色道“你對她毫不了解,只憑幾句江湖傳聞,就要與她成好事,說白了,不就是聽著人家貌美,想要收為紅顏知己么。
至于她努力學成的醫術,于你而言不過是美人的錦上添花,與風塵女子學的琴棋歌舞沒什么兩樣,都是討人開心的。
你確實是在侮辱她,沒有直接朝你潑熱茶,已是她涵養不錯。”
姜世達怔在哪里,久久不語。
陸斐想起玉天仙拂袖而去前留下的那句話,突然就明白了她之前為何說,玉天仙更喜歡玉大夫這個稱謂。
稱謂無形中透露著人們的態度,喚其玉姑娘,說明在大家心中她先是位女子,而后才是大夫。
玉天仙是有大志向之人,自然不喜人們過多關注她的性別容貌。
“尊重”姜世達羞愧低喃,“原來我與那些紈绔
好色之徒沒什么兩樣。”
他倏然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客官,您的面好了,客官、客官”
“姜兄,你去哪”
“去道歉”丟下這一句,姜世達便消失在客棧門口。
店小二端著面,愣愣看著汐h二人,“那這面”
陸斐無奈“端過來吧。”
三日后,武林大會如期舉行,英豪俠客各施武藝,一流高手們自不必說,都是有望爭一爭寶劍歸屬的;那些年輕俠客雖知寶劍無望,也打得賊起勁,揚名就在今朝。
陸斐很快在中青年俠客中脫穎而出,每每比試結束,都有大群人圍著他,部分是想要與他結交,部分想要打聽出他師出何門何派,還有部分女俠對他心有好感,抓緊一切相處時間。
這日比試結束,眼看陸斐又被人群圍住,汐h便先行一步回了客棧,點好菜等他回來。
忽而,她看見一只熟悉的白鴿撲棱著翅膀落在窗邊,來回走了兩步,又展翅欲飛,看樣子是發現陸斐不在,準備去尋他。
想到他周圍圍著的人,汐h想也沒想,抽出一根筷子就擲了出去。
啪嘰
信鴿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