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穆妍一邊收拾丹爐,一邊皺著眉喃喃自語:“今日才到,明日便要啟程,總感覺宗門很著急的樣子。”
云梨趴在桌子上,手指在桌上漫無目的地畫著圈,“能不趕嘛,臺子已搭好,演員已就位,馬上要上演甕中捉鱉的戲碼了。”
屆時情況必定混亂,這里的弟子,又多是些沒什么戰斗力的煉丹師,太一宗丹道本就弱,一直依靠天心閣。
若是這些弟子都折在衡越城,以后丹藥幾乎全部需要從天心閣購置,受制于人,還怎么做第一門派!
聽出她語氣里的悶悶不樂,穆妍問道:“你不想走?”
“當然啊,眼看雙方要搞事情,我卻在這個時候離開,也不知師兄能不能應付得了,我若是在這里的話,還能幫忙周旋一二。”
穆妍也輕輕嘆氣,這些事情由不得她們,好一會兒,她安慰道:“應該沒事吧,重點是在天心閣那邊,衡越城只是幌子。”
云梨偏過頭,望著窗外的藍天白云,幽幽道:“我總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好像自己忽略了什么東西。”
她的預感第二日便得到驗證。
太一宗眾人在大堂內等待扶舒真君等人,一個黑影倏然撲進客棧,把眾人都唬一跳。
待看清黑影乃是丹陽真人愛寵后,眾人把心放回肚子里的同時,也不由挪動腳步遠離那只炸毛的雞,生怕它控制不住一爪子下來,被殃及了。
同時也大為驚奇,一向只有它惹別人不開心,誰若是敢惹它,必定是當場報復回去的。
蒼劼兩只小眼睛在人群中一掃,發現云梨后,收攏翅膀竄過去,在她身邊氣呼呼的蹲下。
眾人看得眼紅,丹陽真人可最疼這黑冠雉雞了,奈何自己不得它喜歡,生生失掉一個與丹陽真人交好的機會。
在場的太一宗弟子大都是煉丹師,對于他們而言,丹陽真人在他們心中的地位,便是元嬰真君也比不了。
況且,他又是此次丹道考核的魁首,實打實的九品煉丹師,能與一個九品煉丹師交好,不為別的,偶爾能請求些問題也是好的。
離別在即,云梨情緒低落,瞟了它一眼,隨口問了句:“誰踩你尾巴了?”
蒼劼氣呼呼:“如意那只死貓。”
云梨有些茫然,貓?還叫如意?主人取名好隨意啊,不過小黑進步神速啊,不過短短半月,話已經說得這么溜了。
“扶光真君的靈寵?”旁邊一名太一宗弟子滿面疑惑,“扶光真君不是在宗門么?”
云梨眸光微閃,看來甕中捉鱉太一宗派出的演員是扶光真君啊,她懶懶道:“不就是一只貓,瞧你那樣。”
穆妍眸中漾起笑意,解釋道:“扶光真君的靈寵乃是一只七璇靈貓,蒼劼剛破殼沒多久,扶光真君去找丹陽真人煉丹,如意見了蒼劼,直接撲過去......”
“哦,童年陰影。”云梨偏頭望了眼小黑雞,喃喃自語,“那貓膽子挺大的啊。”
七璇靈貓血脈遠不足蒼劼的鯤鵬血脈,竟然敢撲它。
穆妍笑道:“那會兒蒼劼才出生,鯤鵬血脈尚未覺醒。”
被爆黑料,小黑雞對穆妍怒目而視,轉而對上云梨的目光,頓時委屈起來,“那死貓還仗著他主人身份比哥哥高,在我練習飛翔時,把我抓下來。”
還有這種事情?
眾人驚愕,也感嘆起七璇靈貓膽子真大。
委屈了一秒,它又神氣起來:“后來我覺醒了先祖血脈,它就不敢了,但我看見它就來氣!”
云梨哦了一聲,恍然大悟:“所以,你喜歡在地上走,是怕飛起來被它撓下來?”
被戳中痛點,小黑雞惱羞成怒,尖聲道:“怎么可能,那是我喜歡走路!剛才它在飛渺軒屋頂,被我一瞪,嚇得立刻就跳下房頂......”
它后面說了什么,云梨沒再聽,她的腦中翁得一聲炸開,飛渺軒!
扶光真君在飛渺軒!
他不是應該在天心閣設伏嗎?怎么會在飛渺軒!那里可是......
旋即,她終于想起,遺漏了什么。
甕中捉鱉,地點不一定只有天心閣!
天心閣大本營不用說,若是沒有防備,還真有可能讓人得逞,但明知殘夜閣的對象是錦嵐真君,便只需在錦嵐真君身邊派人保護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