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屠戶點頭:“對,再兇一點。”
然后想到正說野豬的事呢,怎么就扯遠了:“你趕緊管管你家女人,哪有一言不合就非要走的,不就是肉嘛,我給還不行!”
周二郎挺起胸,顯出幾分教訓人的模樣:“娘子不能這樣,談生意就是要談的,你才說兩句就要走,實在顯得不誠心,以后不可如此了,今日我做主,這野豬賣給宋大叔了!”
唐甜朝周二郎調皮眨眨眼,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宋屠戶快速處理著野豬,見二人傻得傻,弱得弱,不禁連連搖頭。
這都什么事兒,這兩人配到一起過日子,那日子能過的下去才怪。
恐怕用不了多久,這二人不是餓死就是病死,我老頭今天就當可憐他們了。
唐甜讓周二郎拿了野豬肉先回家,她憑著記憶,背著一背簍的菌子和野菜來到了村東邊的小石頭家。
整個村子的人都嫌棄唐甜是個傻子,只有小石頭家例外。
石頭爹在小石頭出生那一年,一場意外死在了外面,石頭娘產后本就虛弱,又失了家里的頂梁柱,一下操勞過度身體便更差了。
唐甜雖然傻,因和小石頭玩耍在一起,便經常幫著石頭娘干活,一來二回,石頭娘也是真心喜歡上了這個胖女娃。
開門的是石頭娘,她看見唐甜,熱情的往家里迎:“是甜丫頭呀,快進來坐。”
“小石頭不在家?”
“那小子跟個皮猴一樣,上躥下跳,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唐甜將野菜和菌子倒出來一半留給石頭娘:“大嬸,今天后山剛摘的,留一半你們嘗嘗鮮。”
石頭娘看了眼倒在桌子上的菌子,面色一僵:“丫頭,這些蘑菇是有毒的,不敢亂吃的,你快拿去倒了,千萬別吃啊。”
她這才想起來,這些村民沒吃過菌子,也不敢隨意嘗試。
想了想,她拉了石頭娘的手:“嬸子放心,這些沒毒的,是我家周二郎告訴我的,你也知道周二郎是讀書人,懂得多,他說沒毒必定沒毒,嬸子放心吃。”
“真的能吃?”
“當然能吃,嬸子放心。”
那菌子中有幾只是她找了好久才找到的松茸,這若放在現代可是極品呢。
見石頭娘仍舊不放心的樣子,她利落的拿起一些菌子,舀了水缸的水洗干凈,到廚房里切成片,用油煎了一些。
石頭娘在旁邊看著,一臉心疼,她的油啊,甜丫頭這不是浪費嗎?
這丫頭腦瓜子一向轉的慢,以前從來不去廚房的,怕煙怕燙。
今天她好不容易下一次廚,石頭娘抬了抬手,本想阻止,最終還是任由她折騰。
做好裝進瓷盤里,唐甜夾起一片放在鼻端嗅了嗅,嗯,果然鮮美。
她準備放進嘴里,石頭娘卻一把抓住她的手:“丫頭,不要吃。”
唐甜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她忙活了一下午,早就饑腸轆轆了,一下就吃了一小半。
她將筷子放下,過癮,滿足。
石頭娘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唐甜,這丫頭哪里變了?她好像不傻了。
如今看她,眼眸中閃著晶亮的光,做事說話有條不紊,頗有章法,跟以前簡直判若兩人。
“丫頭,你可覺得有哪里不舒服,我去給你找郎中?”
石頭娘說著便要出門,面容上是濃重的擔憂。
唐甜起身笑著拉住她:“你看,我好著呢,這些真的沒毒。”
石頭娘仔細觀察她半晌,還伸出幾根手指讓她去認,都把唐甜給逗笑了。
她操心著也快到了飯點了,周二郎想必早就餓了,便離開了小石頭家,臨走前,還特意問石頭娘要了一些蔬菜種子。
院內還有一小片菜地荒蕪著,她打算種點蔬菜。
到家后,卻不見周二郎的蹤影,她見水缸前放著的桶不見了,便知他一定打水去了。
她到廚房,將那片野山豬肉分成一頓量的小份,找干凈葉子包了,心思一動,她便拿著肉到了實驗室小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