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吳像提溜著一只野雞一般,將唐婉柔提到了唐家,此時正是午后,村民吃過了午飯,一個個在門外聚在一起閑聊。
乍見到被五花大綁的唐婉柔,眾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從對方眼眸中看到了驚懼和疑惑。
畢竟是村子里的孩子,有些膽大的村民看不過眼,抬起一步想上前問問怎么回事,卻又被周吳冷肅的氣勢給嚇得一駭。
周吳走到唐家門前,一腳將門給踹開,像扔破爛一樣,將唐婉柔往院子一扔,然后氣勢全開,大喇喇站在了院中。
唐婉柔的嘴被破布塞著,只能發出痛苦的嗚嗚之聲,孟氏最先聽到動靜,她小跑著出來,一看眼前的情景,便什么都明白了,這個笨蛋,到底還是露出了破綻!
她正想分辨什么?卻見周達眸光陰冷瞪著她,如地獄的羅剎,她后腦門一緊,巨大的恐懼讓她拔腿就跑。
周吳冷哼一聲,飛身上前,左右開弓,甩起了大耳刮子,沒一會兒,孟氏的臉就被甩成了豬頭。
屋內的李氏和張氏聽到慘叫聲,站在堂屋門口,瞪大了一雙驚恐的眼睛。
周吳冷冷道:“你們好大的膽子,連我家小姐也敢冒充,真是不知死活!”
此時,唐家大門外已經聚集了一眾村民,都是來看熱鬧的,聽到他這話,便都清楚了。
原來是唐婉柔冒充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被人家發現了,今日才特意打上了門。
“這唐婉柔也真夠膽大妄為的,自己有爹有娘,偏要認別人當爹娘,簡直是想當千金想瘋了吧!”
“你以為這事她一個人做得來,若沒有唐家人替她圓謊,她怎么冒充人家小姐?”
“哎呀,看不出來啊,唐家一門讀書人,竟干得出來這種缺德事兒,那唐老頭還自詡是德高望重的秀才呢,我呸!”
“真是!不正經的老東西,想出這種歪路來發財,想錢想瘋了吧!”
“他們家啊,沒一個好東西,唐二德在書院偷東西誣陷到人家周二郎身上,唐顯貴毒殺耕牛想誣陷唐甜是災星,這回唐婉柔又冒充大戶人家的千金,呸,一門的壞種子!”
“哎,哎呀!”人群之后想往里擠的唐老爺一個氣急攻心氣暈了下去。
“爹,爹,你怎么了?別嚇我啊。”唐清貴抱著暈倒的唐老爺一個勁兒哭喊。
眾人連忙給二人讓出一條路,周吳邁著沉穩的步子走了出來,他態度倨傲,眸光閃著濃重的鄙夷和不屑,冷冷道:“這次我們主子心善,就不與你們計較,若敢有下次!”
說著他唰的一下,將腰間佩刀拉出一截,寒光閃閃的刀身耀著灼目的日光,晃得唐清貴眼一花,他差點給跪了下去。
他就說嘛,這種缺德事做不得,他們就是不聽,一個兩個像魔怔了一般,凈想著發大財當大官的美夢,也不想想,被查出來了,他們幾個腦袋夠砍的!
周吳說完,大跨步離開,去了里正家里,將一張控訴唐家人種種惡行的告示交到里正手里:“謄抄幾十份,貼遍村里各個角落,省的還有人不知道,以為那賤丫頭是我們主子的血脈!”
里正的消息很靈通,他已經知道,那云府之中,住了一位少年欽差。
此人來自云府,他哪里敢怠慢,一溜嘴兒的馬屁拍著,將人舒舒服服送出了村子。
周吳坐上馬車,一路向縣衙而去,那家人行徑如此惡劣,又怎勘配秀才的榮譽,還一門出了兩個秀才!
唐甜回到村子時,唐家人的風波已經過去,村子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大大的告示被貼滿了整個村子。
她看了告示上的內容,心下有些復雜。
唐婉柔原來真的是冒充的!
他們敢有恃無恐的冒充,一定是有了可以證明身份的實證,而唐家只有兩個女兒,唐婉柔被證明是假的,那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