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從前日起就將自己關在殿里不肯出來,直至今日誰也進不去,安佑王妃去都沒有辦法!公主,說是要重靈!”宮娥急得快哭了。
“你說什么?”
“已經好幾天了,我們都不敢進去。”
容淵眉頭一緊,快步朝暮櫻殿走去。
冬境王宮,暮櫻殿
整個暮櫻殿被容嫣的結界鎖死,連風都吹不進去,容淵一貫知道容嫣的脾性,她不可能給任何人開門。
他后退兩步,拔劍騰空,朝著結界俯沖,利刃之下結界轟然破裂。
當他沖進暮櫻殿的時候,大勢已去,空氣中盡是血腥和燒焦的氣味。
開元大陸上最美的公主,北狄容嫣,正面色鐵青地坐在榻上,雙目緊閉。
“容嫣!”容淵丟下劍沖了過去。
“別過來。”容嫣閉著眼睛:“如果你想看到我重靈失敗。”
“你真的想好了么,謀定而后動,你這么做到底有什么好處?”
容嫣不再回答。
暮櫻殿前開滿血紅的重瓣櫻花,大風中散落飛旋,整座庭院鋪滿馥郁濃烈的香氣,烏云蓋雪,少女冰雕玉琢的面容宛如沉睡,沒有一絲聲音,可容淵分明能感覺到強烈致密的靈力波動,就在容嫣身上,原本的萬靈之力與另一種靈力彼此交織,艱難地融合。
她手心朝上,從掌心里,正長出一枚藍色的印痕,那是海藍獸的眼睛。
重構靈力原本就是強行扭轉已有的靈力,若是幾種靈力彼此順應尚可一試,若是主人沒那么強大,亦或靈力本身彼此矛盾,那便是危險重重,而整個過程越劇烈,消耗的靈力也就越多。
容淵在容嫣身邊坐下來。
那幾股力量還在撕扯,容嫣已經用盡全力。
“你堅持住。”他握住容嫣右手,將自己的靈力渡過去。
“痛……”容嫣低下頭,一顆顆汗珠從她額頭上落下來:“痛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
“成了!”容嫣說。
那些錯亂的靈力驟然消失,他一直為容嫣撐著,確保她不會靈力不支,容嫣睜開眼睛,碧藍絲線從瞳孔里閃過,皮膚之下,藍色流光若隱若現。
“這回我除了東瀾海,哪兒都不能去,已經是水中人,老頭子怎么也不可能把我送到夏漠去,畢竟他還是我爹。”容嫣很是滿意,起身卻站也站不穩,容淵扶住容嫣卻發現她在發抖,手也冰涼得不行。
“你還好么?”
她咬了咬嘴唇:“重靈哪有那么容易,受點兒傷不正常么?”
“我剛回來就聽他們說你在重靈,你到底想做什么?還嫌不夠亂?”他從懷里掏出冷露給容嫣:“姐,我說過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商量,你每次都擅自做主。”
“你還說我呢!我等你等了這么多天,你在烈幽林不回來,憑我一個人也說不動母妃,我只能自己動手,你是不是該關心一下你的姐姐,這些天被軟禁著都過的什么日子?而不是一來就質問我。”容嫣把冷露貼在手心,這東西是短時間內用來冷卻傷口的。
她從披衣起身,從桌子上拿過一個酒杯,提了酒壺便斟了滿杯,北狄容嫣醉生夢死,殿里地上橫七豎八都是金銀銅酒壺,容淵這才發現,他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你和我,都是自身難保,各自為戰也沒什么錯,你別怪我了。”容嫣端著酒杯一飲而盡,十指纖纖涂著朱紅蔻丹,幾杯酒下肚,那面色終于紅潤起來。
容淵找了椅子坐下,看她沒事,他放了點心下來:“容我問問,你那個夏漠的婚約,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說好退婚,為何又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