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嘉和灌了幾杯熱茶才回過神來,方才只顧著玩,差點在雪地里被凍哭,現在恨不得抱著火爐貼上一個時辰,若不是容淵說要回來,她此刻肯定還在那兒晃悠。
“我喝完了!”她將最后一口咽了下去,長長地舒了口氣。
“嗯……”
容淵靠在火爐邊,隨意地翻著手中一卷書,卸去戰甲,換上一身白色寬袖長衫,將他的輪廓也柔軟了些許,爐火搖曳,陰影深深淺淺側落在眉間,那英挺面容又多幾分深邃。
嘉和自己繞著整個房間參觀了一圈,方才落定。
“你,在看書?你剛說要找我哥哥說什么來著?”她瞥著容淵,那邊沒抬眼,很是專心。
“麒麟王此刻一定想著我手里這把劍如何轉入荒原狼那兒。”容淵放下手里那卷書,看著她自如的模樣,總是會忘記她沒有靈力:“所以要找嘉肆來商量將劍保護好,但從我取得碧落天刃后,麒麟王就消失了,再也沒見過。”
話題扯得很正經。
“我們應該去找他。”嘉和用手托腮斜在桌子上:“不定他又在密謀什么詭計,或者已經找到碧落天刃更為荒原狼增加源力的東西,我想他不會就此放手。”
“嗯。”
“可現在我們也并沒有麒麟王的線索。”嘉和放下茶杯:“若是想要這場戰爭停下,便必然要扳倒麒麟王,可是這個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麒麟王就在烈幽林中,只不過此時沒有動作罷,要找,定是能找得出來。”
“你打算怎么做?”
“暫時,還沒有想法。”
容淵手指輕輕翻過書頁,停在微微凸起的筆跡上,左臂一陣刺而癢的痛感,他放下書,隨手拿過地上盤子里的藥瓶,擰了塞子,在盤子里抽出一段紗布,但這么上藥,不太順手。
“幫我一下好么?把藥倒在上面就好。”容淵對著面前趴在桌子上的小人兒說。
“好。”嘉和從椅子上跳下來,蹲在地毯上,照著容淵說的,接過紗布,小心地倒了藥上去。
“我脫一下袖子,你不會介意吧?”
嘉和搖搖頭,看著他將自己領口拉開,欲將藥貼上去,順勢將腰上束帶也解了,露出緊實的小腹,她看著,卻又微微將臉側到一邊,只有余光留著。
他似乎還是不順手。
“要我幫你么?”她問。?“不用。”他說著便將紗布往傷口上貼過去,低著頭,嘴唇抿了起來。
她幾乎是聽到了那解毒的藥貼到傷口上的刺痛的聲音,容淵明顯頓了頓,面色舒緩開來。
“幫我系上吧。”容淵說。
“哦,好。”
她俯下身,從他手中接過那段紗布,不太敢用力,只是繞了兩圈,在后面打了一個結。
“不會疼吧。”細小火光下,她睫毛微微的顫動,說話吐字都輕了,好像怕弄疼他。
“沒那么嬌氣。”他說。
嘉和抬頭,爐火的光暈籠罩著少年,從來都是行走于風雨之中,他抿唇低下頭看著傷口的樣子,一貫的風平浪靜,似乎再痛都不算什么事。
嘉和心里仿佛被什么戳了一下。
“等等。”她又拿起一段紗布低下頭去幫他系上,這一次她更輕,發絲拂過他側臉,軟綿綿的,呼吸之間都染了她衣襟上的花香,他傷口也痛,有怕動了讓她不方便,便保持著一個姿勢讓她處置,她的手指很涼,碰到他皮膚,他微微動了動,垂眸,她還在身前,他心里忽而癢癢的。
“別動。”她說,好不容易再貼了一層,他看自己的胳膊,被纏得很是整齊,笑了。
“你這樣子,之后練劍,不好撕下來。”他說。
“那就等好了再去練咯。”嘉和理所當然地說:“若是再沾上雨水,說不定會爛掉哦。”
他被這話噎了一下,隨即又靠回壁爐旁:“那就不去了。”
“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她直言不諱。
“看得出來?”他余光瞥到,她正用一種好奇又玩味的目光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