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陽
“你能安靜一點兒么,我想睡覺。”嘉寧哭笑不得地對嘉和說。
自從出了宮,嘉和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路上嘰嘰喳喳地拽著嘉寧說話,眉飛色舞仿佛神宮才是個囚牢,而外面,天高任鳥飛。
“我就說容淵一定有辦法!”嘉和說。
“之前是我錯怪容淵了,他的確沒有反叛,也沒有說謊,還不錯。”嘉寧道。
“我就說了他不是那樣的人。”嘉和笑,從嘉寧口中聽到說誰好,那是真的不容易。
“對了,那個麒麟王還活著么?”
嘉寧被她吵得有些心煩:“麒麟王已經死了。”
“怎么死的?”
“還是嘉肆手快,手刃剛過去他就斷氣了。”嘉寧淡淡地說:“本來還想問點東西出來,他咬死了一個字都不肯說,嘉肆那么有耐心都沒再問下去,這個人簡直是臭石頭,又臭又硬。”
“……”
這個姐姐,喜歡一個人時那扭扭捏捏,多說一句話都會臉紅,可做這些事情倒是連眼睛都不眨。
“多虧容淵。”嘉寧說:“冬境的良心。”
“……”
“你到了南風郡,就是我的婢女,學乖點兒,別讓任何人看出來。”嘉寧說。
嘉和點點頭。?“那我能去見見容淵么?我能出去么?”
“不好說,烈幽府盯得很緊,況且麒麟王剛死,若是被人看到他見你,那不就坐實了他和我們有來往,內奸的帽子在這種局勢下扣上給他,多慘啊。”
“你說話別這么難聽行么,說白了,他不過走另一條路,也為冬境。”嘉和說:“冬境與鹿陽這么多年明里暗里沒少爭過,可薄暮之門和萬靈刃,原本就是矛與盾本應為一體,如今卻成這樣,都怪冬境王。”
“本來人和人就不一樣,全天下像我們父王這樣的再也找不出來第二個。”嘉寧說。
嘉寧掀開馬車的窗戶,風極冷,撲面而來卻讓人猛然清醒。
“對了,偷襲凡宇圣翼的人到底是誰。”嘉和問。
“那日偷襲凡宇圣翼的人,是北狄容靖。”嘉寧偏過頭看著嘉和:“我現在相信了。”
嘉和原本靠著嘉寧,坐了起來。
“那就是容靖和夜渝私底下串通一氣??”嘉和心下一緊:“這件事要盡快告訴父王啊!”
“嘉肆回神宮,我們得商量好要怎么告訴父王。”嘉寧正色道。
嘉和立刻想到在雷冥島上看到的那張臉,邪性而透著狂妄,不可一世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戾氣沖天。
“該發生的都會來,躲不過去的。”嘉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