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來吧。”嘉和說,她撲閃著眼睛來到柜臺前:“請問還有今晚唱演的票么,我想看花映小姐。”
那侍女看了人數,緩緩從柜臺下拿出四只精致的貝殼,上面還鑲著珍珠,這就是票了。
“最高層。”她說。
“姐姐,最近來看花映的人這么多,你見沒見過一只海藍獸啊?”嘉和問。
“海藍獸怎么會來這兒?”那人好像在聽笑話:“多少年城里都沒見過海藍獸了,他們從不來這兒的,況且人語他們也聽不懂啊。”
“我的一個朋友走丟了,就是海藍獸,但有人說他來過這兒,或許有人帶他進來,進過包廂么?”
侍女搖搖頭。
嘉和將右手手腕上的珠玉手鐲摘下來,壓在掌心下推到侍女眼下:“姐姐幫個忙,我真是要找朋友,幫我查查這五日之內帶著靈獸進來的人。”
“這不好……來來去去的人這么多,記也記不住的。”
“拿著,我的朋友五天之前來過這兒。”嘉和手一松,旁邊的人看了過來,那侍女將鐲子收了下去。
那侍女翻出一本簿子,找了好半天。
“簿子上沒有,但我記得,是有個人帶著海藍獸來,那時我沒認出來是海藍獸。”侍女說:“包廂應該在三樓。”
“這就沒了?”
“沒了。”
看著那侍女平平淡淡的表情,嘉和突然有點可惜那只鐲子。
“那個人長什么樣?”
“很高,男人,走路很快。”
“……”
問了還不如不問。
“不過,他好像是常客。”
“多久來一次?”嘉和簡直快被這個木頭一樣,一會兒吐出一句話的女人給折磨瘋了。
“最近常來,每次都是在三樓的包廂。”侍女說。
“是哪一件呢?”嘉和耐著性子。
“我只能透露到這里。”
“我剛給你的鐲子頂半年的工錢。”
“這位小姐,如果被掌柜的知道,我丟的就不只是半年的工錢了。”侍女從頭到尾都是一個表情,呆若木雞冷若冰霜。
“……”?嘉和簡直被氣笑了。
嘉和同嘉肆和洛楓,三人順著那點點淚跡朝上找過去,斷斷續續,幾乎都是看不到的小點,一路延伸到三層,欄桿之下看得到一層大廳,但這深色地毯,掩住所有痕跡。
“這怎么辦啊……”嘉和起身,只覺得腰酸:“這些血跡不日就會消失的。”
“海藍獸的血跡會在五日以內漸漸消退,這個還沒到五日,快了。”洛楓道。
嘉肆倒是有耐心,一路都腳步輕盈,往門邊上看,一路看過去,仍舊是干干凈凈什么都沒有。
他有些灰心,靛月樓的包廂里,觥籌交錯,飲酒作樂的人不少,可透過這只門卻聽不到什么,都是密閉的,這里的靛月樓倒是很為客人著想,比烈幽郡華麗得多。
“我有辦法了。”嘉肆回身,道:“若是常客,那我們砸點錢便是。”
一個時辰后。
嘉肆,嘉和與洛楓坐在一個包廂里,這一層樓的包廂,每一個都被嘉肆送了一壇碧海綢,讓那個侍女挨個送過去,若是見到那個帶來海藍獸的人,就即刻來報告。
“一日不行,就兩日,三日,變著法的送,換人在靛月樓守著,在三樓一直等著,有動靜便出來,總之一定要把這個人揪出來,不管用什么辦法。”嘉肆說。
“非得找出來不可,跑不了他。”洛楓也跟著附和。
嘉和從沒有覺得嘉肆很男人,畢竟從小到大被嘉肆教會各種道理,或者被教訓,天天吵嘴,她就跟只小雞一樣整天被麟嘉肆拎來拎去,他還嫌棄她什么都不會,她從他殿里偷拿靈器玩,還被嘉肆罵,然而,是個真正的哥哥,那張臉看了太久太熟悉,已經毫無感覺只剩滿滿的親情。
可嘉肆大袖一揮,買下全部碧海綢,此刻坐在靠在榻上,淡淡地靜待結果,運籌帷幄,胸中稀有一番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