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淵動作迅猛,進退自如,一襲水紋緞的玄衣,在隱隱幽光中發亮。
他握住一個小賊的肩膀,回身便扯下另一人面具,一掌過去,又穩又準又狠,后退兩步,那小賊的鰻魚尾巴還沒來得及露出來,便歪歪扭扭地蔫倒。
現在加上碧落天刃,如虎添翼,然而,翰城沒有想到,風卷殘云這種東西,在水里也是可以用的。
劍走偏鋒,不拘一格。
為首的綠毛還是不服,茍延殘喘,已經倒幾個,還嚷嚷著讓后面的人往上沖,容淵兩步沖過去落在綠毛小賊面前,推著力量擊中他的左臂,小賊還沒來得及還手,便又被兩三下收拾到墻角。
大概是不想一個個解決,容淵用了剛剛的辦法,閉上眼睛,微微醞釀,碧落天刃朝地上一扎,劍的周圍卷起水的風暴,朝著那群毛賊一指將小賊鎖在里面,那些猖狂的鰻魚賊連人帶皮地被扔在地上。
水暴代替容淵之力,又將那幾個人一頓亂揍,幾條鰻魚橫七豎八地癱在地上,傷筋挫骨,哀嚎一片。
“英雄,英雄饒命!”
“救命啊!”
剛剛還扯著脖子十分硬氣的幾個人,看到為首的綠毛被容淵揍得趴下,大勢已去,終于也忍不住開始求饒,一個比一個低聲下氣。
為首的綠毛給了旁邊人一耳光。
“我們鬼幫何時被人打敗過,求什么饒!”?時間緊迫,刻不容緩。
“荒原狼在哪兒?”容淵將綠毛從地上揪起來。
“我不知道什么荒原狼!”綠毛粗著嗓子叫喚。
“說!”容淵等著綠毛的眼睛:“別等到我沒耐心你再求我放你走。”
無論是在荒原上還是在這里,他一向都懶得多廢話,綠毛鼓起腮幫子,猛地吐出一口綠水,容淵閃避。
一道白光飛來,人落扇起,沿著綠毛的喉嚨刮過去,綠毛頭一歪倒了下去。
“不用問他,我知道荒原狼在哪兒,我帶你去,綠水有毒!”
容淵回過頭去:“你怎么在這兒?”
就算是在海中,太極扇亦帶起粼粼碧波,靈力撲面而來。
“抱歉,我來晚了。這些海鰻人號稱他們是鬼幫,專門幫荒原狼打下手,在東瀾道上連偷帶搶,海事府也拿他們沒辦法。”御星接住飛回的太極扇,輕盈地落回地面,在那被綁住的綠毛面前蹲下:“今日本是來賞燈賞月,沒想到碧石巖洞炸了,這些海鰻人成了精就以為別人拿他們沒辦法。”
“你怎么在這兒?”
“春熙燈節還能做什么,都是來玩兒的,可我偏就遇到這么個孽障,暮揚,你可得好好謝我,剛救了你一命,這海鰻族嘴里那口水比靈心還傷人,我幾十年前路過東瀾海時就見過成了人形的海鰻,沒想到他們成人竟做的是這種勾當。”御星不屑。
容淵勾了勾唇:“來得還算及時,不過不知道荒原狼知道鬼幫頭子被你給殺了,會是什么心情。”
御星冷哼一聲。
“碧石巖洞都炸了,剛我也險些從靛月樓上摔下來!鬼幫蟄伏數十年為了今日,我堂山郡豈能讓荒原狼吞了?”
容淵想起來,御星的全名,堂山御星。
“你是堂山郡人?”
“是啊。”
他目光掃過余下嘰嘰歪歪的小嘍嘍,御星這招不錯,殺雞儆猴,那些個小東西看著老大死了,全部泄了氣。
事不宜遲。
“帶我去找荒原狼。”容淵道。
“大俠饒我們一命我們……荒原狼在神廟!堂山郡的神廟里,可沒人知道他們在哪兒,我們幾個都是小嘍啰從來都沒見過荒原狼!”一個海鰻人哆哆嗦嗦地說。
“在神廟里做什么?”御星問。
“我只知道他們要把神廟也炸掉!”海鰻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