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我。”千懿道:“別動,只要一動血就會流的更多。”
“那怎么辦啊。”
“你坐下。”她撐著一口氣:”會有人來的,有人來救我們。”
“那你。”宥奚實在不知道該做什么才好:“你抱著吧,這個是熱的。”
她將燚兔塞進千懿手中。
雖然流著血,可千懿卻想笑,她閉上眼睛:“放心吧,我死不了。”
她躺在原地,還是在想著容淵,他不能輸,若是今日輸給夜渝,那前面那么長一段時間的努力就全部白費。
“凡宇圣翼是神君的一個借口罷了。”千懿道:“今日就算不是凡宇圣翼,是別的,神君也是要從容淵手上拿走的。”
“為什么。”
“對容靖,他本想這件事就不了了之,自家事私下了斷,但硬是被容淵給挑明,不懲罰則難以平天下人之心。狄世煬不喜歡這樣,不喜歡容淵,不喜歡有人干預他的決定。”千懿忽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這是他一貫的作風。”
混戰之時,一聲尖銳的鳥鳴劃破天際。
“都給我住手!”
天邊的云層輕斜,如夢似幻的粉色炫光散落開來,清澈的鳥鳴如同風笛聲穿越云海,好像是烏云都會因為這溫柔的鳥鳴而飛舞起來,蝴蝶翅膀閃動,流動的巖漿被瞬間凍結,凌厲的氣旋紛紛破碎。千懿仰起頭,一只巨大的蝴蝶,粉色的翅膀上勾勒著絢麗的花紋,蝴蝶背上的少女,柳枝輕盈,如柔風卷云,散發著自然自在的嬌媚,紅唇是桃花盛放的顏色,黑色長發高高束起,瀟灑自在,她從夢蝶背上跳了下來。女孩一路殺進重圍,到了夜渝面前,夜渝還沒有看清楚面前的人,便重重地被夢蝶的翅膀擊中了一道。
“容嫣公主!”夜渝一驚:“不知公主回宮,有失遠迎。”
玄衣和容淵在看到容嫣那一刻,紛紛停手。
“都停手!“少女從元海手上接過千懿放在蝴蝶背上:“不要命了嗎!自己人打自己人!”
地上的人全然不知這剛剛風暴上發生了什么,夜渝大將軍帶著數千玄衣從城中趕來。
容嫣眼神掃過所有人。
“我帶著以太之空的詔令,是誰敢公然違抗以太之空。”容嫣舉起手中的銀色卷軸:“傷害了任何一只上古神獸,整個開元大陸都會受到以太之空的制裁,你們難道連這一點都忘了么,若是有誰要傷害凡宇,就先從我這里過去吧!”
“公主!”夜渝還想掙扎。
“你是神君的狗么?!若是這么做對楓宴城沒有好處,理所應當勸誡他不必這么做才是。”容嫣目光輕蔑地掃過夜渝:“夜渝將軍,曾經我記得你說過,可不會容忍楓宴城和鐵牙軍里任何違反律例的事情發生!現在你又是在做什么!!”
“公主,現如今是非常時期。不能以平日來考量,神君需要凡宇圣翼的協助。”夜渝道:“這就是新的律例。”
“別跟我說這些,我不管。”容嫣不耐煩地打斷夜渝:“你現在就帶我去見父王。我不管你們之間,對于東瀾海。”
“容嫣。”容淵渾身灰塵和血,落在容嫣身邊:“你回來了。”
滿身污泥,卻渾然一幅冷峻模樣。
容嫣上下打量了這個殺紅了眼的弟弟,眼中浮起一絲驕傲的神色:“是啊,來幫你!”
容嫣道:“有人受傷么?”
“有。”容淵道:“不過我們只有幾個人,不要緊的。”
“王子,千懿姑娘受傷了。”元海不知從哪兒跑出來,在容淵耳邊低聲說。
“我知道。”他說:“因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