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淵沒有直接回答凡宇的問題。
“為什么這么問。”
”她似乎不大適合做個背后的謀士。”凡宇很直白:“殺手會更合適。畢竟她是個有些容易沖動的人。”
容淵搖搖頭,忽然笑起來。
“你笑什么?”凡宇不解。
“沒什么。”
林千懿莫名其妙從天而降,被怪獸般的洛楓握在手里,在軒轅學宮她被伏聞罰,他隨便幫她掃了幾下,誰知道她會突然沖到自己面前,帶著莫名奇妙的靈力成為玄衣,但他卻毫不猶豫地相信。
是千懿讓他更確定,自己所堅持的那些原則,那些不合時宜的理想一定對的,即便不是對的,是失敗,是死亡,她也會在他身邊。
不一樣的,透明的,比當下亂世更遙遠迷人,徑自盛放的花朵。
還有在圣曦山上,打雪仗,在鴻牙山莊里,去救那些昆侖陰。這些畫面一個接著一個閃過他的腦海,歷歷在目,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很久,
“因為她和我是一樣的人。”容淵道:“這個答案怎么樣?”
容淵沒有看到凡宇微微閃動的目光。
“可你失去了不少東西。“他說:“值得么。”
”容淵道:“有些人就是要去承擔失敗,若是結果失敗,再來一次我還是要去做。”
“這些年楓宴城雖然安然無恙,可我那個父親從周邊神族中掠奪了太多,除了夏漠和炎宇,那些無法跟我們世迦抗衡的族類,如何能夠讓他們真正認可這個神君。”容淵對凡宇說:“即使如今開元大陸是他說了算,但如此光景,想要維持下去,我們應該做的還應像從前那位鹿麟神君一樣。”
容淵頓了頓,他很少說這么多話。
“依我看,你明白就好,不必在意神君如何,他的時代就快要過去。畢竟現在神宮里,你才是未來的希望。”
容淵走到那面銅墻鐵壁之前,取下軒轅弓,朝著窗口一拉,一股銳利氣流便彈射出去。
“凡宇,你能通透萬古,你看得出來林千懿的仇恨究竟是什么。”容淵再拉一弓。
“看不出。”凡宇道:“不過你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這是廢話。”他朝著掠過天空的鴻鵠發了一箭:“我當然會知道。”
凡宇悶悶地笑起來:“人間摯愛還是非常美好,尤其是在少年時。”
容淵揮手,大門轟然打開,他飛身出去,對著掠過天空的鳥群連射幾箭。
“到底是年輕。”凡宇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這個男孩。
太陽從這兒看過去是漂亮的雪白,容淵只覺得眼睛有些刺痛,帶著軒轅弓從屋頂上落了下去,順手站下護腕扔給旁邊的小侍衛。
“翰城呢?”
“翰城侍衛出宮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小侍衛說。
“容淵啊!”容嫣輕快地從殿里跳了出來:“你在做什么?”
“射日。”容淵一本正經地說了一句:“怎么樣。”
容嫣抬眼看了容淵,徑直走上前來:“我忘跟你說了,上次那個以太之空的銀色手卷,是我自己做的。”
“以太之空沒讓我進去。”容嫣眨眨眼睛:“這個是我自己做的,不過那上面的龍語都是我去找東瀾海最老的海龍族請教過的,不會錯,就算是南風袁那種靈術學士也看不出來。”
“嗯?”容淵忽然反應過來:“是你自己寫的??”
“也不算,反正我來跟你說一聲,現在隨便蒙一蒙夜渝他們還可以,但不是長久之計,況且父王本來就不在乎以太之空的意見。”容嫣笑:“可我去了以太之空才知道,他們有多不喜歡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