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么?”南風袁問。
“就快了,上師。”
南風袁掀開馬車的窗簾,向外望去。
南風袁臉上閃過微微焦慮,梵苓王后妄圖干政,將容越推上神君之位。
這幾日容越在鐵牙日日領隊練兵,夜渝鞍前馬后殷勤萬分,又假裝遺世獨立,一心為世迦效力,恨不得容越馬上長出三頭六臂就地接管鐵牙。
然而容淵的剛剛得到東瀾海,無明軍突然蘇醒,情況未明,但容淵昨日傳信來,說逆賊已經抓到,路叔是夜渝的暗線,已經被控制,容淵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簡單地報告戰況。
“停車!”南風袁對車夫說,余光瞥到車頂墜下軒轅學宮的燈籠:“把燈籠收起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今天來過!”
南風袁以最快的速度披上斗笠,快如一陣輕煙閃進茶樓。
小柔坐在客棧的角落,帶著紗帽和斗笠,若不是見過她的人,在短時間內很難認出來。
南風袁坐定,小柔抬起頭來,白色的斗笠隨風飄起,她的臉上多了一道血紅的疤痕,傷口似乎還沒好。
“小柔,梵苓宮中可是有什么動靜?”
面前人的臉色著實不好,像是連著幾天都沒有睡覺那般憔悴,小柔昨日傳信來,說有大事要告訴伏聞。小柔本是在安佑身邊伺候的宮娥,但梵苓一向侍寵傲嬌,自從紫棠來了之后將自己宮里的幾個宮女調給紫棠,少了人,一定會從別的地方再調人過去。
原本在安佑王妃宮中小柔卻鬼使神差被安排到到了梵苓宮中。
“上師,容越決定,在一月之后神君的生辰宴上,逼神君退位。”小柔從一片陰影里抬起頭來:“容越與梵苓王后已經在商量鐵牙的部署,他們既然如此有把握,夜渝將軍恐怕已經在東瀾海中設了死局,容淵王子現在肯定處在極其危險的境地,還請您即刻告訴伏聞上師。”
南風袁蹙眉,雖然心中早已隱隱料想到如此結局,聽小柔說出這話的時候,心中還是緊了一緊,仿佛一石激起千層浪,即使已經預料到這樣的結局。
昨日容淵傳信來,說這幾日已經將東瀾海蘇醒的無明軍清理干凈。
“這幾日,東瀾海中神族們見容淵王子日日來親自上戰場,再加上關閉了部分靈井,憤怒著實平息了不少。”南風袁說:“但夜渝還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你什么時候聽到的?”
“就是前幾日,容越王子來給梵苓請安,他待了很久都沒走。”小柔說:“我聽到他們在說從哪里進入神宮,又在什么時候該把什么人放在哪里,還有,神宮的沙盤就在容越手里。”
“該來的,果然還是會來。”
“我在安佑身邊侍奉多年,若是有可能,小柔想要一輩子留在安佑身邊,絕不靠近梵苓一步,那個歹毒的女人親手殺了我母親,因為她看到梵苓和夜渝偷情,這件事不光我母親知道,當時只要在梵苓宮中侍奉的人,即使對此一無所知,也都被清理干凈,那些善良的人被一個個殺掉的時候。”小柔的眼睛中泛起水霧。
“容越資質平庸,并不是因為他不好好修煉。上師,他無法練成萬靈刃,我想,他或許并不是世迦的后代,或者說不全是。”小柔說:“雖只是懷疑,但我有八成的把握,不然梵苓怎么會這么心急將容越推上位,還帶了夏漠第一妖姬紫棠來嫁給容淵王子。”
”此話當真?”
小柔點點頭,將一枚妖花放在南風袁面前。
“我也這么懷疑過,必須要找到證據。”伏聞說:“盡快,現在容越已經接管鐵牙,夜渝也在東瀾海有了動作。”
“那不是南風袁上師嗎。”梅菁認真地玩著自己頭發,余光瞥著墻角的桌子:“怎么對面還坐了個女孩兒。”
“梅菁。”紫棠笑:“我們在這里能遇到南風袁上師,真是緣分呢。”
梅菁蹦蹦跳跳,她現在已經完全被紫棠收入麾下,紫棠徑直朝著南風袁走過去。
“上師,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