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瑤看過陳少華之后,一直在反思。
從所有表現的來看,這一切手段,完全超出了一個煉氣修士的能力范圍外,至少那股魔息就不是一個煉氣修士所能控制的。
想到自己的情況,紀瑤一凜,會不會是奪舍?
實際上,紀瑤如今的情況就是奪舍,雖然對方早已死去,她不過是借尸還魂,但借尸還魂實際上也是占用了別人的軀舍,跟奪舍的區別不過生死而已。
想想自己的情況,如果當初是司徒靜想要奪舍這具軀體,她紀瑤應該是沒有任何辦法的。
不管當初的司徒靜,是嫌棄這具軀體的靈根不好,還是因為她有神器在手,有恃無恐。都不妨礙現在的紀瑤將自己帶入到兇手的位置,設置一個像司徒靜一般強大的假想敵。
如果是有這樣一個強大的魔修,奪舍了兇手,那么一切都不成問題,就算礙于兇手的修為低下,想要無聲無息的殺死他們這樣的煉氣小修士,跟碾死螞蟻一樣輕松。
可是現在明顯不是這樣,而是設計了一連串陰謀來對付他們,很能說明一個問題,對方并沒有奪舍成功,或者是對方看不上兇手的軀體。
既然沒有奪舍,那很多手段就沒有辦法完全施展,而這個強大的魔修必然與兇手處于一個共存的狀態,因為,沒有軀體或容器依附的魂魄,是沒有辦法獨立于世間的。
這種魂魄,如果不去轉世,或者轉修鬼道,那么就會慢慢消散于天地間,化為天地靈氣的一部分。
就比如司徒靜,她雖有神器在手,但若不去輪回轉世,只是單純的依靠神器養復,也是不會讓神魂在自然的天地間多待的。
所以,司徒靜不待在紀瑤身體內之后,就一直留在須彌戒指的空間里,這樣她就可以不時的出來活動一下,施展一下法力手段。
因為須彌空間自成天地,雖有形卻無道,空間內的天道是不完整的,就像在里面修煉,小境界的進階不會有問題,大境界的跨越卻是不行的。
它不會產生雷劫,更不會有異象,沒有天劫異象,不被天地認可,自然也就無法大跨越,司徒靜神魂待在里面,沒有了天地間的那么多約束,顯然自在了很多。
人,生于天地間,長于天地間,所需所求無不汲取于天地間。若死后不入輪回,不走它道,自然就會反哺天地,將曾經索取的歸還世間。
這樣細細想來,紀瑤頓時嚇出一身冷汗,連身旁的沐柏云都忍不住側目。
這小丫頭看過陳少華后就一直神不思屬,剛剛居然還出了一頭冷汗,要說嚇到了,沐柏云是不信的,因為見到陳少華的當時,紀瑤并沒有太大的表情。
現在這個樣子,顯然是想到了什么。
紀瑤想到什么了呢?
她想到這個強大魔修,甘愿寄居于一個煉氣修士的身體內,幫其謀劃一切,看似魯莽,不計后果,更有可能暴露兇手原身,實則所求甚大。
站在對方的角度,按照正常的思維,這魔修若要更長久的存在與世間,必然不會長久的寄居,勢必會尋一滿意的軀體奪舍。
滿意的軀體,肯定是靈根資質極好的,甚至是手上有權勢的。
如果陳少華以這樣的方式暴露,第一個趕來查看的必然是執法堂首座素問真人,萬一素問真人急于追尋線索,以身犯險,逼出魔息,對方就有了可乘之機。
試想一下,彌蒼界數一數二的宗門執法堂首座,若是成為了魔修的肉身傀儡,將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