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須彌空間中的時辰與外面同步,天幕漆黑中映著一片暗藍,卻看不到星光與月光,但一切無不說明,一天的時間即將過去。
紀瑤憂心地看著床榻上的沐柏云,還是跟三天前一樣,蒼白病弱,臉上不見一點血色,忽然想起千尋第一天說過的話,紀瑤再次拿出了裝有萬載空青的玉瓶。
千尋說的是點上一滴就可以了,看著瓶中已經去了一半的療傷圣藥,再看看床上那人有些干涸緊抿的唇瓣,紀瑤先攝來一杯清水點在對方的唇上。
清水潤濕了沐柏云的唇,但毫無例外的,多余的水珠再次順著嘴角滑落,一滴也沒有進入到對方的嘴里。
紀瑤覺得自己這幾天皺眉的次數,大概足夠她長出一條抬頭紋了,無奈的按了按兩邊的眉頭,一咬牙,只得又親自抿了一小口萬載空青。
這次倒是沒有莽撞,也沒有特意去固定沐柏云的腦袋,而是緩緩俯身,將自己的唇貼了上去。
意外來的很突然,某人的眼睛毫無征兆的倏然睜開,四目相對下,紀瑤心中一驚,雙手慌亂的一撐,就要抬頭起身。
哪知,自己滑落到兩邊的長發,正好被壓在手下,起來的又太急,反而沒能成功,腦袋再次撞了回去,可憐的唇瓣再次磕到了某人的牙齒上。
紀瑤微抬起頭,隔開一些距離,痛的剛要撇嘴,卻突然想起,自己嘴里還攝了一小口萬載空青,總不能讓她再吐回瓶里吧!
本著不要浪費的原則,紀瑤朝下方始終不發一言的人眨眨眼,再度貼近,一鼓作氣將藥渡了過去。
隨后,直直起身,抬手將一件外袍給沐柏云蓋住,接著一蹦兩米開外,站定不動,等待沐柏云的反應。
沐柏云什么反應呢?應該說,沒有反應,從最開始清明的睜眼,到事情發展到現在,沐柏云反而有些懵,剛剛那個是師妹吧!
淡淡的血腥味,提醒了他,唇上似乎有血。
看著沐柏云安靜躺了好一會兒,臉色突然轉陰,抬手就往嘴探去,紀瑤趕忙說道:“師兄見諒,事急從權,剛剛那個是療傷的藥,能修復受損的心脈,萬萬不要浪費了。”
他當然知道,剛剛那藥入口即化為精純的靈力,順著食道,向奇經八脈擴散,似一股暖流,在流經臟器時,也在不斷修復著體內的暗傷。
“師妹,我好像還無法起身。”沐柏云的話,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就如同在陳述一個事實,一點也沒有提起剛才的事情。
啊!她把這個給忘了,紀瑤走近兩步,將沐柏云扶坐起來,又貼心的將那件蓋著的外袍直接給他穿上。
“師兄,你經脈還有阻滯,只能等你醒后,自行將經脈疏通,待全部疏通后,應該就行動無礙了,這幾天若有什么事情,吩咐我就好。”
期間,紀瑤一直是站著的,因此看不到沐柏云臉上的表情,自然而然的就當剛剛的事件只是個烏龍,當事人都不提,她就更不好再提起了。
“師妹...”
紀瑤才聽得一聲喚,就被人用力一拉,人就坐在了床榻上,臉正對著一張秀美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