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哪里可能會有冰屬性的異火存在,紀瑤決定,有機會還是問問司徒靜的意見,這方世界,說到底還是他們的生存空間。
相對于她這個來此不過十來年的外來者來說,誰在這里待的時間最長,誰才最有發言權,更何況,司徒靜也確實知道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回程的路上都是直接走的傳送陣,所以回到玄劍城的時間并不長,走出傳送陣的那一刻,紀瑤才體會到,自己對宗門的那份歸屬感。
盡管很少在宗門內走動,但出門一趟,才知,她的本性還是改不了,對棲身之地的渴望是從一開始就帶有的。
回到宗門,果然沒有其他人來詢問西嶺魔修的事情,而師傅莫道言,也只是問起關于她身體是否有礙的話題。
讓紀瑤有些慚愧的是,莫道言讓她記得,身后還有他這個師尊,如若有事解決不了,不要自己一個人撐著,別忘了師門的存在。
紀瑤點頭應是,莫道言也不強求,隨后勉力了幾句,便讓她或休息或閉關都可,短期內就莫要出門了。
莫道言的話,與近來各大宗門的動作兩相對照,紀瑤也知中州地界,只怕也不平靜了,于是也就乖覺的應下,回了自己的竹屋。
她本就打算回來后就閉關,除了細思這一路發生的事情外,最主要還是要盡快提升修為,不僅是靈力修為,還有陣道修為。
本來筑基成功,司徒靜允許她出門,紀瑤還有些躍躍欲試,但此番能夠平安回來,她才知,自己對于這修仙界的認識還是過于淺薄。
雖然之前聽過各種,做好了心里準備,可還是不如親身經歷來的直接,要知此次出門,她才真正意義上面對生死。
與上次秘境不同,面對的都是妖獸,種族立場不同,她出手也沒有什么猶豫,但這次,自己是真的手染鮮血,對待他人性命也是如此決絕。
紀瑤有些無法想象,從前那個活在和平年代的自己,如何能在取他人性命后,還能淡然以對,放在以前,那是根本不可想象的。
或許當時為情勢所迫,狀況緊急,她還來不及有更多想法,就被其他事情給分散了注意力,但此時樁樁件件回想起來,紀瑤禁不住手抖。
盡管知道這想法沒有必要,也很懦弱,但情緒一旦散發出來,紀瑤就有些控制不住,她也不想控制。
紀瑤抱膝坐在榻上,頭深深的埋在膝蓋間,久久的安靜,什么都不想做,只想這樣放空自己。
隠在紀瑤體內的司徒靜,能夠感受到對方情緒上的低落,以及茫然,卻也拿不準紀瑤是什么想法,她雖然沒有了解過紀瑤前生的世界,但也知道,與他們這一界域的理念是不同的。
此時,應該是兩個界域世界觀的碰撞,也是紀瑤對今后的思考,這影響到紀瑤的道心,司徒靜想對紀瑤說些什么,卻又不想因此限制了對方的發展,不由有些矛盾。
司徒靜暗嘆一聲,終是沒有出聲,教徒弟什么的,果然很麻煩,幸好她沒有她和紀瑤都沒有提起收徒的事情,也幸好她此生只有一個徒弟,并且還異常的省心。
想到阿恒,司徒靜開始有些記掛,好像一直以來,她更多的是被這個徒弟照顧呢!不過,這種感覺莫名的很好。
兩人各有心緒,誰都沒有干擾誰,不知不覺中月已上中天,月華從窗欞透射進來,滿室清輝。
紀瑤回來后就一直保持這個姿勢,又沒有用靈力疏導,抬頭時才發現身體僵硬,已經發麻,于是放任自己倒在了床上。
她明白,這一次該對以前的自己告別,卻也不希望自己會成為一個冷心冷情之人,她還是她,適應這個世界,卻也不甘被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