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瑤有些無法想象,從前那個活在和平年代的自己,如何能在取他人性命后,還能淡然以對,放在以前,那是根本不可想象的。
或許當時為情勢所迫,狀況緊急,她還來不及有更多想法,就被其他事情給分散了注意力,但此時樁樁件件回想起來,紀瑤禁不住手抖。
盡管知道這想法沒有必要,也很懦弱,但情緒一旦散發出來,紀瑤就有些控制不住,她也不想控制。
紀瑤抱膝坐在榻上,頭深深的埋在膝蓋間,久久的安靜,什么都不想做,只想這樣放空自己。
隠在紀瑤體內的司徒靜,能夠感受到對方情緒上的低落,以及茫然,卻也拿不準紀瑤是什么想法,她雖然沒有了解過紀瑤前生的世界,但也知道,與他們這一界域的理念是不同的。
此時,應該是兩個界域世界觀的碰撞,也是紀瑤對今后的思考,這影響到紀瑤的道心,司徒靜想對紀瑤說些什么,卻又不想因此限制了對方的發展,不由有些矛盾。
司徒靜暗嘆一聲,終是沒有出聲,教徒弟什么的,果然很麻煩,幸好她沒有她和紀瑤都沒有提起收徒的事情,也幸好她此生只有一個徒弟,并且還異常的省心。
想到阿恒,司徒靜開始有些記掛,好像一直以來,她更多的是被這個徒弟照顧呢!不過,這種感覺莫名的很好。
兩人各有心緒,誰都沒有干擾誰,不知不覺中月已上中天,月華從窗欞透射進來,滿室清輝。
紀瑤回來后就一直保持這個姿勢,又沒有用靈力疏導,抬頭時才發現身體僵硬,已經發麻,于是放任自己倒在了床上。
她明白,這一次該對以前的自己告別,卻也不希望自己會成為一個冷心冷情之人,她還是她,適應這個世界,卻也不甘被同化。
不知不覺,紀瑤就這樣睡著了,身體卻逐漸放松,靈氣也開始在經脈中有意識的流轉,很是平和。
擔心了半天的司徒靜這才落下一口氣,小丫頭應該是自己想通了吧!
可以說,司徒靜是看著紀瑤一路成長的,知道她的努力和掙扎,也察覺到她的不適應,自己也只在最開始的時候強硬要求過,之后都放任其成長。
畢竟,司徒靜一直都知道,紀瑤在來到這里以前,不是個什么都空白的孩子,她有自己成熟的想法,還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準則,想要強行扭轉卻是很難的。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其自身感同身受,自己作出改變。
而這次的行動,實際上是很冒險的一次決定,筑基初期,還是太弱了,司徒靜沒有提前對紀瑤說,卻是有一些私心的。
彌蒼界的種種跡象無不說明,對方已經在行動了,且把手伸到了中州之地,沒有更多的時間留給紀瑤慢慢成長了,所以她必須盡快適應。
綜合種種,司徒靜才給紀瑤定下了這趟禁魔地之行,好在事情有驚無險,總算是安全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