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粥說完，給蘇難遞辣丸子的學員依舊嬉皮笑臉的，“溫老師，你可能因為在國外生活，我們國內就是這樣的，蘇老師應該不會介意……”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蘇難突然吐了出來，她握緊了手里的牛奶，蹲在垃圾桶旁邊吐了出來。
溫粥趕緊朝她跑過去，下意識皺眉，她嗅了一下那瓶酸奶。
“這里面不是奶，是白油漆！打電話叫救護車啊！”
直播現場一片混亂，蘇難感覺腦子里凝固了一般，她捂著小腹下意識朝著舞臺旁邊跑去。
“陳姐，給我手機，打給廖醫生啊，打給廖醫生……”
她哭得不成樣子，整個人哽咽無比，跪坐在地上的樣子很是狼狽，如此劇烈的情緒波動，她的白色裙子上逐漸有血液滲出來。
陳羽然腦子都空白了，迅速爬上舞臺，“你們他媽的愣著干嘛呢！叫救護車啊！”
她快瘋了她下意識抱著蘇難，“不怕啊，難啊不怕，沒事的沒事的，肯定沒事的……”
陳羽然用她的外套裹住蘇難，把她抱進懷里，她邊哭邊道：“沒事沒事，不要怕，廖醫生不會讓你們出事的，不會的不會的……”
整個現場亂作一團，蘇難喉間惡心地要死，她一直吐，甚至吐到了陳羽然身上。
陳羽然一點都不嫌棄，不停給她遞水，“沒事你都吐出來，一會兒我們去醫院洗胃，不要怕什么都會沒事的。”
蘇難她是一個母親，這種時刻她已經完全慌了，全身心地依靠著陳羽然。
……
廖時也突然感覺有點心慌，沒來由地心慌，他剛從手術室出來，整個人沉悶的不行。
突然，蕭鳶瘋了一般朝他跑過來，“廖醫生，快，你跟我走！”
晚間六點，下班高峰期，救護車被堵在路上，廖時也給蘇難打電話不接，給陳羽然打電話也不接，他看著手機里關于直播的一條條新聞報道。
不知不覺他握緊了手機，他拉開車門，跳了下去，蘇木跟著他一起來的，見他下車，他毫不猶豫也跟著一起下去。
他們一個個敲前面堵著的車的車玻璃。
“師傅您讓一下好嗎？”
“師傅您能不能給救護車讓一下？”
“后面是救護車，師傅您能不能讓一下。”
“……”
有的司機努力想讓卻動不了，有的怕違反交通規則停在等紅燈的位置完全不動。
廖時也深呼吸幾次，“師傅，后面是救護車，您讓一讓好不好？”
“我讓了就是闖紅燈壓斑馬線，罰多少分扣多少錢你知道嗎？”
司機被他問煩了，直接吼了他一句。
廖時也再度深呼吸一次，他放低姿態，“師傅，您看多少錢我出，您的分肯定不會被扣，我求求您行么？”
“你算什么啊？一個醫生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啊？”
“……”
廖時也從未如此無助過，他一直以為他能給她最好的一切，但是這次卻連救她都趕不到。
蘇木一拳捶在車玻璃上，“你他媽讓不讓，出了人命你負責么？”
“你信不信我告你人身攻擊啊！一個破醫生，呸！”
那司機依舊絲毫不讓，還朝蘇木吐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