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市政區為中心的二環之內,屬于中央商務區,那里的市民還都比較正常。
出了二環之外的市民們就沒那么講究了,人煙稀少,環境惡劣,長的也很隨便,面對頭上有犄角、身后有尾巴,尖嘴猴腮雷公毛臉的二環外市民,袁姓大德的神情毫無變化。
袁姓大德的從容與淡定,已經超過了99.99%的普通人類。
經過的各種小型耕地,他都很有興致的去看一眼,取一些樣本。
“怎么會是這樣的品種……”袁姓大德皺著眉頭,“一棵出不了多少粒,從土地單位位置的利用率沒有達到合理標準,單顆種子的顆粒太小……”
后面的內容,高云朗每個字都懂,組成詞仿佛也熟悉,變成句子就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了。
總結出的中心思想是:這屆糧食是他見過最差的一屆。
袁姓大德痛心疾首:“這里的土地這么好,應該可以長出很好的糧食來。”
同時,他也對青山市人民低落的生產情緒非常不能理解:“現在正是水稻灌漿的時候,怎么田里干成這樣,都沒有人呢?”
“大概因為已經枯死了,所以破罐子破摔?”高云朗自己都沒鬧明白。
袁姓大德跳下田埂,仔細查看根系:“沒死透,還能搶救一下!”
村里,靜悄悄,沒有人。
不遠處,傳來熱鬧的聲音,吵吵鬧鬧。
“是村民們在祭龍王嗎?”袁姓大德對傳統習俗略懂一二。
凡是大旱大澇,都得請龍王出來浪一圈,往河里“嘩嘩”倒童男童女、美女都不是問題,
但是如果龍王不給面子,就要抽它、砸它、弄(neng)死它!
青山市的人,大概沒有祭龍王的愛好,否則小龍也不用在市政廳里當清潔工了。
廣場上擠滿了黑壓壓的人頭,高云朗想過去看看,發現阻礙他前進腳步的人圍得像鐵桶一樣,看不見他們在搞什么。
袁姓大德從容的往人群里走,也不見他叫喊著讓開,也不見粗暴的推動,周圍的人群就像遇到了摩西的紅海,就這么分開了。
“小高,快,跟上。”袁姓大德向高云朗招招走。
“您老怎么這么熟練啊?”高云朗想起奈何橋那里的人山人海,相信袁姓大德也是碾壓一路過去的,不然也成不了大功德的人。
袁姓大德笑笑:“你們年輕人,都不知道以前春運的時候擠綠皮火車是什么樣的了吧,沒點本事,手上有票都上不了車!”
“這么多年了,您的功夫也沒拉下?”這種高級人才,早就應該是國家配車,出入有助理了。
“天天要去田里,不僅沒拉下,還比原來更利落了!”袁姓大德驕傲的不要不要的。
大學在家門口上,完全不知道什么叫春運之悲傷的高云朗,默默跟在身手矯健的老頭子身后。
越靠近中間,吵鬧的聲音就越兇。
“去年還能換一年的糧食,今年怎么就只能換九個月的了?”一個男人不滿的叫道。
他腳下放著兩只大袋子,敞著的口子微微露出黑色的好光澤。
“別說去年了,三個月之前,還能換一年零一個月的糧呢。”坐在中間的大胡子手里把玩著一塊黑石頭,懶洋洋的說著。
“怎么能跌成這樣!”男人不忿。
大胡子笑笑:“愛賣不賣,不賣滾蛋。”
人群里一陣騷亂,由于對黑石頭估價過高,他們對自己將要得到的收入過于自信,甚至已經提前消費掉了,欠了一屁股債,就等著收購的人來挽救他們的賬單。
不僅如此,還有更糟糕的事,有人過高的估計了黑石的收購價,與一些盤石大戶,約定了收購價格,并預先支付10%的費用做為定金。
當時約定的收購價是100青幣,但是黑石現在的收購價只有75青幣,如果真的執行契約,就會造成虧損。
于是許多契約就此作廢,以買家每戶白賠10青幣告終。
金融方面的問題只是小事,
各戶為了多盤出油潤的黑石,而放棄了自家原本的收入來源,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