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關鍵的地方,說來聽聽。”宮荻有些好奇地問道。
“她說,阿熙生孩子的過程是有些不太順利,但是以她這么多年的經驗來看,還不至于直接死在產床上,而且還有一個蹊蹺的地方,這點我們之前并不知道。”車永仁朝院子里瞥了一眼說道。
“是關于生產的細節嗎?”宮荻問道。
“也是也不是……在孩子剛生出來的時候,阿熙還沒有斷氣,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有人讓接生婆去隔壁房間喝杯茶吃點點心歇歇,雖然看起來有那么一些奇怪吧,但畢竟人家忙了一陣子讓過去歇歇也可以理解。”車永仁一邊說一邊壓低了聲音。
“這不是讓她過去喝茶吃點心吧,分明是調虎離山,把她支走好方便他們有下一步的動作。”宮荻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地冷笑了一下。
“我也是這么想的,好像就是在接生婆去喝茶的那段時間里,阿熙在里屋神不知鬼不覺地咽氣了,等到接生婆知道了再回到里屋的時候,阿熙已經咽氣了,而且現場多了很多血,不只是床上,地面上也有。”車永仁一邊說一邊皺著眉頭。
“讓我猜猜,該不會是地面上有一條一條的血跡吧。”宮荻打斷車永仁的話問道。
“差不多就是這樣,到這里感覺事情就已經有些明了了。把接生婆支開,在這期間內,阿熙流了更多的血,地面上出現了奇怪的血跡,加上二娃在門口看到的蛇,地面上的血跡應該就是那條蛇造成的。”車永仁說道。
“基本上跟我們之前想的也差不多嘛,你現在的推理結果是什么?”宮荻笑了笑問道。
“我的推理,他們一家人用蛇咬死了當時虛弱的阿熙,然后偽造出一種她是難產大出血而死的假象,從而擺脫自己的罪責。”車永仁說完嘆了一口氣。
“接生婆還真是什么都跟你說了,本來以為她可能會賣點關子什么的——畢竟考慮到她都不想讓我進院子的情況。”宮荻說著苦笑了一下。
“她剛才跟我解釋了一下原因,我們可能都把她想得太壞了,她說之所以沒讓你過來是因為她家陰氣太重,而且風水不太好,我是男兒身,本來就有陽剛之氣,什么邪氣不容易侵犯之類的……大意就是這么說的,反正就是出于保護你的目的才沒有讓你來的。”車永仁一邊努力回憶著一邊說道。
“聽你這么說,我心里竟然突然有些感動,本來以為她是故意刁難我,沒想到……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老太太給我上了一課。”宮荻說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看來她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不是她表現出來的那樣,說真的,她給人的感覺還挺刻薄。”宮荻望了望院子說道。
“她大半輩子都在接生,生生死死的事情見了不少,也都見慣不怪了,有些事情她就算知道了或者發現了,也很難去戳破或者拆穿,她說之所以有時候對于這樣的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是為了圖一個清凈的日子,她老伴走了,孩子在外地,一個人生活不容易……”車永仁說著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車永仁看著宮荻的眼睛,有些遲疑地繼續說道:“她還跟我說,就算我們想,也不要報警,這樣的話,阿熙的孩子就要受到無辜的牽連,就算是報了警,也改變不了故人已去的事實,只能期盼活著的人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