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毛可有些驚訝的是,發短信的日期竟然就在案件發生后的第一天,也就是僅僅是隔了一天的功夫,他便從原來的單位辭職不干了,這中間一定有什么貓膩。
毛可在心里思索著對策,開始觀察眼前的這間辦公室,與其說是一件辦公室,不如說像是一個家庭作坊,不大的屋子里立著幾個擺放包裹的架子,上面擺著已經被重新編號的包裹,房間角落的地面上也堆放著不少已經有些落灰的包裹,有箱子包裝的,也有塑料的包裝的。
而整個屋子里也沒有幾個人,根據這里的老板描述,其他的人有的是出去送快遞去了有的正好是今天休息了。
“你能說說他這個人平時有什么特點嗎?性格特點之類的都可以。”毛可在一張有些發黑的紅色塑料椅子上坐了下來問道。
“他這個人有什么特點?好像也沒什么特點。”老板說著笑了起來,黝黑的臉上分布著幾條深刻的褶子。
“內向還是外向?愛說話嗎?”毛可問道。
“內向還是外向……應該算就是個正常人吧,該說說,不愿說的也不說。”老板思索了片刻回答道,剛從兜里掏出煙盒,一抬頭對上毛可的眼神又把自己的煙盒給放了回去。
“你對他家里的情況了解嗎?結婚了沒有?”毛可的眼神在老板掏煙盒的手上停留了幾秒鐘問道。
“家里的情況啊,家里的情況不是很了解,但我知道他還沒結婚呢,之前聽他說過想攢錢回家蓋房子娶媳婦之類的話,大概是還沒有談朋友吧。”老板一邊說一邊捋了捋自己腦門上面有些有些油膩的頭發。
“談朋友?就是談戀愛的意思嗎?”毛可對這個說法感到有一絲新奇,因為他以前還從未聽人這么說過。
“啊,我們那老一輩的人都管搞對象叫談朋友,一說談朋友就都知道是談了個對象,不是普通的朋友,一看你就是沒聽說過吧。”老板說著自顧自地樂了起來,張開的嘴巴當中露出黃的已經有些發黑的牙根,一看就是個多年的老煙槍了,要不然牙齒也不會被染成這個樣子。
“那既然他要攢錢回家蓋房子,怎么突然之間就辭職回家了呢?”毛可疑惑不解地問道,這屋子里的煙味讓他覺得愈發嗆人,他感到自己的喉嚨變得有些干癢,但是這個場合下,他也有些不好意思發作,便只好使勁吞了幾口口水,將喉嚨中難受的感覺給盡量往下壓一壓。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也不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蟲啊,我要是知道就好了,有可能人家覺得自己錢攢夠了呢,或者難不成找到了什么來錢快的活計?”老板說著抿了抿嘴,又扭頭將整個屋子環視了一圈。
“你的意思是他可能跳槽了?”毛可問道。
“我的意思是,你也看到了,我這就這么大點地方,以前也有招呼不打一聲就走的,當老板的這一點就是得看開,人家來去自由,想來的時候,行,我給你開工資給活干,人家要是不吱一聲就想走,那我也攔不住,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老板一邊說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褲子的顏色已經有點發白了,不知道是被洗得發白了,還是這褲子原本就這樣。
“這倒是,如果是找到了其他工作想要走,至少也應該提前打個招呼之類的,只不過現在我們一直聯系不上他,我們也聯系不上,我也發愁去哪里能找到他。”毛可有些一籌莫展地說道,上下打量著屋子里的擺設,毛可心想要是他可能干不了兩天就走了吧,畢竟在這里想要攢錢蓋房子還是有點難度的,除非是這蓋房子花不了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