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宓看上去是一個很沉靜的人。他坐在涼亭里的時候,眼眸很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
當時建安帝也不過剛剛登基,他們三個小毛孩子,經常會在一塊兒。只是,李宓身份特殊,又是差不多“質子”一樣的存在,因此在三人當中有些放不開。
沈幼清那時候就經常帶著李宓去玩,漸漸的,二人成了朋友。
李宓用竹子做了一件樂器送給沈幼清,沈幼清也寫了一幅字送給李宓。
至于為什么不是繡花或者是親手做的香囊之類的…那也是因為,沈幼清身為沈家的女兒,自幼學的都是文韜武略,再不濟還有工夫。
她的字寫得很好,可要說到繡花,卻是拿不出手的。
畢竟朝廷的政務都要處理不完了,哪兒還有那么多的工夫去學繡花呢?
只是后來因為建安帝逐漸掌控了朝堂的政局,李宓的爹爹身子也不是很好,李宓便就回到臨安,準備繼承這個爵位了。
李宓成為臨安王的時候,沈幼清記得她那會兒也剛剛及笄。雖說不過是個剛剛及笄的小姑娘,沈幼清卻幫著建安帝處理朝政快十年了。
那會兒,臨安當地傳來的一些消息都是,李宓很喜歡在金水河邊包了花船看花娘們唱歌跳舞,是個十足喜歡享樂的人。
建安帝似乎對此十分“放心”,漸漸的也就沒有將這號人放在心上了。
說到底,李家不過是在文學上面天賦出眾,因此擁有很高的聲望。這樣的情況,一般來說在幾代以后也就掀不起什么風浪了。
況且小時候建安帝和李宓相處過,李宓的學問一般般,更不是有什么大志向的人,他自然也就不會這么在意了。
至于現在…
沈幼清回憶起自己聽見的沈老爺和沈清河之間的對話,卻也不能斷定這個背后的人到底是不是李宓。因為…
就沈幼清自己的人打探到的消息來看,李宓的確是個喜歡花天酒地的人。換一種說法,也的確是那種對建安帝的皇位構不成什么威脅的人。
只是,也不能保證這究竟是不是李宓蟄伏的另外一種隱藏。
畢竟沈幼清作為建安帝的皇后,曾經的結發夫妻,都能夠因為猜忌而下手,更何況同樣是開朝元勛的李家?
“姑娘,你在想什么?”小桃看著自家姑娘已經發呆很久了,不免就有些擔心。
姑娘自從偷聽完沈老爺和沈公子說話以后就是這副樣子了呢。
“沒什么。”沈幼清看了一眼窗外,這會兒才剛剛過了晌午,似乎時間還早,她想要出去一趟,查看查看情況。
“我要出去一趟,你去跟門房說,讓準備馬車讓我出去。”沈幼清連忙吩咐著。
“姑娘你要去哪兒呀?”小桃聽了,利索地就起身要去準備。
“我也不知道。”沈幼清卻一時之間并沒有一個明確的方向,只能道:“總之先出去看看吧。”
“成。”小桃想著,左右自家姑娘都是帶著自個兒的,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才對,便就出去準備馬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