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傻乎乎的呢?”莊公子顯然還有些意識,當即柳眉倒豎,就瞪了林公子一眼。
“我說我傻乎乎的,行了吧?”林公子也有些慫,顯然對安陽侯家很是忌憚,當即也不敢再繼續多說話了,只得默默與身邊的花娘喝酒吃菜聊天。
酒過三巡以后,沈幼清還在李宓身邊待著。
她承認歌舞是挺好的,可是自從自己來了以后,李宓就一直專心看歌舞,而根本不帶理會她是什么意思?
這是打算將自己扣著,然后啥也不管了嗎?
沈幼清很是無奈,只得咬牙幫著他繼續斟酒。
“王爺。”沈幼清環顧四周看了好一陣,只見仍然是熱鬧非凡的,倒是也稍稍安心一些。今晚,她必須見到暗香閣的媽媽。
“怎么了?”李宓扭頭掃了一眼沈幼清。他也喝了好些酒,面頰稍稍有些泛紅。不過看得出來,意識還算清醒的那種。
“時辰不早了,不如…”沈幼清是覺得,現在要是還不去找暗香閣的媽媽,怕是今晚的一番苦心就要泡湯了。
她現在身上也沒有銀子,沈家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還是先把這邊的事情速戰速決解決了,再看后面的事情才好。
“怎么?你擔心本王喝多了,回去休息得太晚不舒服?”李宓卻好似一個自作多情的人一樣,此時已經似笑非笑地盯著沈幼清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此時酒勁已經有點兒上頭了,看著沈幼清的時候,眼神里似乎又帶了幾分調戲的感覺來。
沈幼清心頭一跳,忙就要將斟酒的手給抽回去。豈料這個時候,李宓卻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
一雙小巧玲瓏的手,就一下子被一雙大手給覆蓋住了。
這一下子,沈幼清又是一驚。先驚的是李宓竟然會這么抓住一個送菜小廝的手,再驚的就是,李宓這一雙手的薄繭以及手掌的有力程度。
僅僅是這么一瞬,沈幼清就意識到了一件事。
傳言當中,李宓所謂的不學無術,一定是假的。他這一雙手的繭已經足以證明,他是一個經常練習騎射的人。
騎射這樣的事情,包括射箭,除非天賦很高,否則都是需要長時間的練習。對于獵物動態的預判,以及對于風向的掌握,等等,各方面都是要清楚掌握的。
這樣,才能夠在射箭的時候,做到百發百中。
沈幼清當然不知道李宓的騎射到底如何,但是能夠勤勉練習的話…想來即使是一個非常蠢笨的人,還是能夠有所成就的。
“王爺。”沈幼清收斂住心神,便道:“您這么抓住一個小廝的手,是不是不太好?或者…您看別的公子,身邊都是花娘作伴。您這…”
她現在怎么說也是一副男裝的打扮,在旁人看來,那就是男子。
李宓這么拉著一個男子的手…實在是太古怪了一些。
“哦,我不介意。”李宓淡淡道:“況且,姑娘的手我也沒拉過,怎么?有什么問題?”
“…”沈幼清都開始有點兒懷疑眼前的這個李宓是不是她小時候認識的那個李宓了。
小時候的李宓,坐在樹下發呆的時候,可可愛愛的,也是個認真嚴肅的人。現在…什么時候成了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