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沈幼清離開暗香閣安排的客棧時,就在客棧的門口瞧見了板著臉的祭司。
和上回瞧見的時候一樣,祭司仍是一副一絲不茍的模樣。他站在那兒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全天下的人都欠了他的錢似的。
只是…沈幼清的視線在祭司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以后,就挪到了祭司身邊站著的那個人身上。
此人,竟是戴著面具的花君。
花君仍然和上一次花神祭典上一樣,戴著那個好看的面具。他的身材挺拔修長,站在那兒的時候,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貴氣來,讓人挪不開眼睛。
他怎么也來了?
沈幼清的腦海當中閃過這個疑惑的時候,身側的張媽媽像是察覺到沈幼清的疑慮,便開口解釋道:“祭司那兒說,光是他一個人或許有些不夠。”
“剛好花君殿下那兒得空,就給一起叫過來了。也別這么在門口站著了,待會兒給人瞧見了,怕是要引起騷亂的。”
沈幼清心知肚明,這話說得在理。
按照著那些個少女對花君趨之若鶩的模樣來看,待會兒隨便給一兩個少女瞧見了,怕是不多時整個臨安的少女都要跑出來瞧一眼這個花君了。
來不及細想,沈幼清就道:“那先上馬車吧。”
張媽媽那兒點頭,又道:“我這身份,不好送少主回去,就讓祭司大人和花君殿下送你回去吧。過幾日,等去京城的身份安排好了,我會再想法子通知少主的。”
上了馬車以后,三人相顧無言。
小桃在外頭駕車呢,里頭的三個人,祭司仍然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仿佛對送沈幼清回府這件事,還仍然存有幾分不滿。
至于花君,臉上一直都是帶著淡淡的笑意。看得出來,他心情似乎不錯。可是這兩個人卻一直都是一言不發的,場面一時顯得有些尷尬。
沈幼清卻是一個耐得住尷尬的人。
她與眼前的兩個人并不熟悉,雖然場合尷尬了一點,卻也沒什么。當皇后的那些年,什么場面沒見過?
不過是區區的尷尬罷了,她靜心下來只當眼前的這兩個人不存在,然后思索著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只是想著想著,當沈幼清再次抬頭看向花君的時候,卻皺了皺眉。
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花君給人的感覺,有那么一點點的熟悉。他模樣的輪廓,即使是在面具的遮擋之下,也是能夠窺見一二的。
他生得十分俊秀,皮膚也很是白皙。
沈幼清心中陡然一驚,想起了另外一個也戴著面具的人。正是她昨兒混上花船的時候,見到的那位臨安王。
說起來,臨安王此人深藏不露,像是在藏拙。可是他為什么要戴著面具呢?這實在是不合理的,沈幼清見過小時候的臨安王。
根據著他的輪廓…沈幼清又瞧了一眼眼前的花君。
他和李宓,有幾分的相似。但這么看著,卻又仿佛有那么一點點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