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過去看看情況。”沈幼清說著,就出門往英國公那兒去了。
英國公那兒,將士們已經在沙盤前頭議論開了。
“回鶻人這么勇猛,聽說下午就要攻城了。石頭滾木還有那些東西都準備好了么?一定不能讓回鶻人攻上來!”
“這個李宓也真是的,分明是個柔弱書生王爺,怎么也學著那些人繞到后方去燒了回鶻的糧草?誰知道那些是不是回鶻掩人耳目的糧草,現在倒好,引得回鶻人發怒,直接上來了。”
“你這話怎么說的?怎么聽上去,好像你很害怕回鶻人似的?”
“害怕倒不是說害怕,只是原本情況不至于這么糟糕的么?”
沈幼清一進屋,就聽見了兩股人不同的想法。
顯然,還是有著好些人,是打心底里畏懼回鶻人的。
“原本的情況不至于這么糟糕?莫非你以為,積蓄了力量的回鶻人,是這么輕易能夠對付的么?王爺燒了糧草,這本該是一件大漲軍心的事情,怎么到了你這兒了,反而是激怒了回鶻人,開始膽怯了?如此不堪,也配當我大周的將軍?”
沈幼清這一番話,絲毫不留情面。
那個將軍聽完了以后,臉上一下子就露出了尷尬的神色,但是轉頭一看是沈幼清,不過是個女子,眼里就又閃過了一絲輕蔑的神色來。
“你一個女子,懂什么?還在這兒大放厥詞!你家王爺現在生死未卜,你還是趕緊回去燒香念佛吧!”
擺明了,看不起沈幼清,也看不起女子。
沈幼清卻當仁不讓,反唇相譏道:“我是不懂,但我也知道,不能懼怕回鶻人。一旦從心底里懼怕,才是真正的輸了。”
“至于燒香念佛,那還是等到將軍戰死沙場了以后,再通知將軍的一家妻兒老小,為您自己燒香念佛吧!有這個時間,我不如想想,該怎么上陣殺敵,多殺一個回鶻人了!”
沈幼清這話一說出來,那個將軍頓時臉色脹紅。
“好了。”英國公那兒卻打斷了他,不讓他繼續說下去了,同時看向沈幼清,朝著沈幼清點了點頭。
顯然,英國公是贊同沈幼清說的話的。
同時也實實在在的覺得,沈幼清這一番話,激勵了士氣,同時也的確是現在大周這邊的將士們,應該有的正確想法。
“李宓那兒,我會讓人去找他的,你放心。”
英國公想了想,又安慰沈幼清道:“這次他做得很好,一定能夠平安歸來的。”
沈幼清點了點頭,便就留在了這兒,和英國公等人一起,聽一聽目前他們的一些作戰方略了。
回鶻人現在因為糧草被燒,士氣雖然受到了一些影響,但是絲毫不影響他們本身的勇猛。
這一次攻城,他們必定用盡了力氣,來證明他們的實力,同時也希望能夠給予大周這邊一些打擊。
因此這次的守成,一定是一件非常艱苦卓絕的事情。
英國公那兒的意思是,一刻也不能休息,提防回鶻人那邊有詐,輪流候著,同時也要有人隨時放哨,一定不能懈怠。
將士們雖然辛苦,但只要挺過去了,回鶻人一時沒有糧草的補給,又攻城不利,士氣低落,這場仗就會變得好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