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不是建安帝希望看到的,當然會覺得意外,同時也會覺得,當初對他說,會在這一場戰役當中要了李宓的命的沈幼清,其實是在騙他。
當然嘛,建安帝那樣的性子,怎么說都是應該對沈幼清十分不滿的。
原本沈幼清還想著,自己和李宓回來以后,多多少少會受到建安帝的刁難,但是事實上,并沒有如此。
可見,三年過去以后,建安帝的心智比起以前其實是成長了不少的呢。
未央宮里頭,沈幼清到了以后,就將自己頭上的斗笠給摘了下來,然后對著建安帝服了服身,行禮。
建安帝瞧見沈幼清竟然摘下了斗笠,心中一下子猛地跳了跳,不知道為什么,他忽然又有點后悔了。
早知道這個姜國公主要將斗笠摘下來的話,他還是不見她的比較好呢。
那一張陰陽面,建安帝光是回憶起自己第一次見到的時候的場景,不知道為什么都覺得有些害怕和可怖呢。
實在是見過一次以后,就不想再見第二次了呢。
“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沈幼清服身行禮以后,就將頭抬了起來,便問道:“也不知道皇上找我過來,是有什么事情嗎?”
這一剎那,建安帝瞧見沈幼清抬頭的一剎那,整個人卻愣住了。
他發現,沈幼清臉上的陰陽面,竟然比從前淡了不少,沒有以前看著的時候,那么可怖了。
怎么回事?
這不是胎記嗎?怎么看上去,竟然像是好轉了呢?
建安帝看著沈幼清的臉,看著她的眉眼,不知道為什么,心底里忽然涌出一陣熟悉的感覺來。
倒不是這眉眼上的相似,而主要是眼神。那樣,深邃的眼神,讓建安帝覺得有些攝人心魄,有些眼熟。這是…
這是從前的沈幼清,他的元配皇后,才有的眼神啊!
僅僅是這么一下,建安帝的心就猛地沉了沉。
“皇上?”沈幼清見建安帝這么失態,其實心里早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只是裝作不知地問道:“是我嚇到你了嗎?”
“不是,不是。”
沈幼清這么一開口,建安帝才回過神來。
建安帝認真地端詳了一下沈幼清,還是問道:“只是看著,公主臉上的胎記好像沒有從前那么厲害了,是發生了什么事情,或者是得到了什么藥物嗎?”
提起這個,沈幼清的嘴角就揚了揚。
她當然是故意當著建安帝的面,將自己“好轉”了的胎記露了出來的。
目的嘛…當然是要通過種種法子,一步一步地擊垮建安帝的一顆心了。
而且沈幼清也知道,建安帝和自己相處了那么多年,一定對于自己的眼神,是十分熟悉的。
她倒是也就不介意,讓建安帝看出來什么了呢。
“是啊。”沈幼清想了想,仿佛心情很好的樣子,回答道:“是得到了藥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