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真的是我和我的妹妹沈黛能夠做到的事情嗎?先皇后負責糧草運營,前線情況一直都很好,我們即使是想要瞞天過海,真的就那么容易嗎?”
“這世上,能夠做到這一切的人,還有誰呢?能夠卸磨殺驢的人,又是誰呢?英國公這么聰明,應該不會想不到吧?”
“如今,我妹妹,沈貴妃,她為了給我求情,又落得了一個什么樣的下場呢?說到底,我們沈釗,到頭來不過竹籃打水一場空,為他人做嫁衣罷了。”
“英國公,我死不足惜。但是這件事,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說出來的好呢。”
沈釗說完以后,便是仰天幾聲冷笑。
在場的監斬的官員們,其實好些在朝堂當中都是有些地位的,對于某些秘辛,自然也是知道一二的。
此時再聽沈釗這么說了,心中也是駭然。
“一派胡言!”
英國公心中雖然駭然,但是也知道現在不是引起騷亂的時候。
他這么說著,趕忙就督促著劊子手趕緊行刑。
倒是沈釗那里,也不知道是被李宓說通了,還是真的想明白了,覺得自己到最后孑然一身,很輕松。
他竟然就這么站在那兒,冷冷地說道:“我為什么會落得今天這樣的結局?你們為什么不想想?到最后,不過是個棄子罷了。”
“你們或許還有利用價值,不至于成為棄子,可是誰又能擔保,將來如何呢?”
“倒是你,英國公,這么忠心,誰知道以后,會怎么樣呢?我死不足惜,恨就恨,當初錯信了那個人罷了!”
“別看。”
李宓一直就在沈幼清的身邊坐著,此時看著劊子手的刀就這么揮了下去,當即也就伸手出來,擋在了沈幼清的眼前了。
這一幕,無疑是非常血腥的。
無論如何,他都是不愿意讓沈幼清瞧見的。
沈幼清的眼睛被捂住,雖然看不見眼前的場景,但是似乎還是能夠聽得見底下百姓們的一些議論聲。
百姓們,一個個的也都是驚訝不已的。
他們顯然沒想到,沈釗在臨死之前竟然還會說出這樣的一些話來。
“那個沈釗…是什么意思?什么信錯人?什么卸磨殺驢?背后還有指使?這天底下,能夠指使他的人,不就只剩下了…只剩下了那位了嗎?而且…皇后娘娘她…”
“我也不知道,這難道真的是真的嗎?剛剛沈釗若是不說,我其實都還沒發現,這一切…這一切竟然還存在著那么多蹊蹺在里頭!”
“不可能吧?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什么?當然是奪回兵權了,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依我看沈釗這個人雖然惡貫滿盈,但是現在說的這些事情,也說不準都是真的呢。”
“你們沒瞧見,就連英國公當時都變了臉色,生怕沈釗再說什么嗎?這件事,還真的十有八九,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