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髻亂了，衣裙上也全是灰塵，臉上淚水弄臟了妝面，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痛苦使得臉孔異常扭曲，哪還有半點清秀佳人的模樣，妥妥一個潑婦母夜叉。
“葉曦你這個賤人，你這個賤人！！”
見打也打不過，雨萱坐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就是你，要不是你，王爺她會一直愛我，要不是你勾引王爺，他也不會冷落我。”
“都是你，我的人生全被你毀了。”
“你為何不死？你明明中了毒藥，明明活不過一個月，為什么不死？！！”
“都是你害了我，都是你這個賤人！！”
“為什么你的命就那么好，你是侯府嫡女，你什么都有，為什么還要跟我爭王爺？！！”
“我當初就該早點殺了你，在王爺還沒對你回心轉意的時候殺了你！！！”
“為什么一切都變得那么快，為什么啊！！嗚嗚嗚嗚嗚！！”
最后竟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梵曦就這么淡淡的看著她，甚至還帶著一絲憐憫。
“自作孽，不可活。”
“跟你爭？真是笑話，你覺得你能活到現在是因為什么，是因為你在我眼中，不！值！一！提！”
梵曦平靜的說，卻字字珠璣，攪得雨萱的心臟天翻地覆。
雨萱愣住了，眼神黯淡無光，她不相信自己謀劃了這么多在她眼里竟然不值一提？
不，不是的，她就是嫉妒，她是故意這么說的。
雨萱的目光又變得瘋狂起來，“你騙我，你就是嫉妒我，你看你以前就是一個小丑...一個小丑...”
雨萱喃喃，掩面痛哭。
對啊，明明以前是她贏了，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梵曦搖搖頭，自顧自道：“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梵曦就站在雨萱面前，沒注意到雨萱眼神一變，瞬間撲過來抱住她的雙腿。
梵曦一時不察，雙腳失去重心，眼看就要向后倒下。
而梵曦的侯府恰好是堅硬的石桌。
完了完了，這下腦袋要磕出個洞了。
梵曦正這樣想著，卻意料之外的沒有磕到石桌，反而是倒在了一個人熟悉的懷抱里。
是顧云修。
他臉色黑的嚇人，眼中似有熊熊怒火在燃燒，抱著梵曦的指關節都有些泛白，像是一直攥緊拳頭所導致的。
顧云修把梵曦放好，憤怒又沉默的注視著地上坐著的女人。
后者撐著身子退后兩步，不敢相信顧云修竟然來了。
余光看到了亭子外又站了兩個人，站著的紅豆和地上鼻青臉腫昏迷不醒的秋月，好像明白了什么。
雨萱哆嗦著嘴唇，顫抖道：“王爺...您聽我解釋，不是您想的那樣...”
“還解釋什么，解釋你給王妃下毒？解釋你三番五次找人侮辱她？解釋你假懷孕騙本王？解釋...你這么多年在本王面前裝的單純善良沒有心機、背地里確是個蛇蝎女人？！！”
顧云修痛聲斥責，同樣的難以置信。
“不，是誤會！是誤會啊！！！王爺，您知道我的心思的，我愛了你這么多年，我怎么會這樣做呢，對，是葉曦，肯定是葉曦陷害我！王爺！你要相信我啊！”
雨萱一邊指著梵曦一邊又想去拉顧云修的衣角，卻被顧云修閃開。
“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還想把臟水往葉曦身上潑，你...”顧云修眼中全是失望，不知道是恨雨萱，還是恨自己瞎了眼。
顧云修閉上眼，過了一會兒又睜開，一片決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