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能夠“感覺'到不對勁的,在宇宙億萬的生靈中,只有寥寥的那么幾個。
但‘坍縮’的發生,投射在他們身上的影響卻各不相同。
第一要塞。
人類之中能夠洞察宇宙‘坍縮'正在發生的,只有那位‘菲茨'血脈傳承的最后一代,那位融合了吞日獸基因的巔峰進化者。
烏茲菲茨的目光從透明的穹頂收回,凝望向虛空的目光被徹底阻擋住了。
此刻的他除了人類的意識還保留!
此刻的他除了人類的意識還保留著,身體已經是一副徹底非人的模樣。在維度的夾縫之中,身為人類的七個脈輪全部被點亮,如冰似焰的能量輝光隨著欣長獸身的焦躁擺動,而揮灑出一道又一道的漂亮光弧。
此刻的他既獨立于維度之外,又與會場隔離罩中正在與科洛特交談的那個“烏茲菲茨”視線重合,并單向的共享著那個紅發男人的所有感知。
高維宇宙正在發生的一切,以一種奇特的方式衍射在他的意識之中。
這一刻,他徹底明白了。
為何在這個星際時代,無論人類文明發展到什么樣的程度,都始終無法解釋自身來自何方,這個宇宙真實的起源。
為何在宙墓的繼承人歷練之中,他能取得吞日獸核的認可,以至于最終存在的形態是如此模樣。
又為何在千萬次錯過之后,他會遇見她。
一切皆為概率。
在最初相遇之后,烏茲菲茨在伏擊的炮火之中放生了那只小小的逃生艙,委托給星際海盜送回人類的疆域。
就是這么一個微不足道的決策,卻讓他在隨后的‘蟲夢'之中,遭遇一次又一次的抉擇磨難,反復折磨著的噩夢。
直到這一刻之前,烏茲菲茨都還以為那樣的‘噩夢'只是那顆蟲核精神體的緣故,只是蟲族刻意施展‘蟲夢'所帶來的負面影響。
但現在一一
虛空之中,以吞日獸形態存在的‘烏茲菲茨'突然發出一聲嗤笑,為此刻凝固在四維影像之中的那個愚蠢的人類。
那并不只是‘夢’而已,那是在這次坍縮之前的宇宙,在無數次“坍縮——重啟”間,發生過的一千一萬次的‘真實事件’。
在那一千一萬次之中,從另一條宇宙線跨越而來的‘童念’,只有一千兩百次在這個宇宙中或短暫、或永恒的存在過。
但只有這一次,她是他的。
他愛她,而她卻不愛他。
這樣的羈絆,只有這次。
只在這條千瘡百孔的時間線上存在,往前望他們有無數次交錯而過,不能相守。
往后望,這個已經被高維抽取完能量,只余殘骸的宇宙,未來依舊是一團灰檬的迷霧。
但無論此方宇宙的過去有多少個開端,也無論此方宇宙的未來有多少種可能,他只能抓住當下這唯一的可能。意識到這一點,原本焦躁擺動的絢麗弧光漸漸冷靜了下來。
衍射在他意識之中有關高維宇宙正在發生的紛爭,‘眾神'之間的博弈,也逐漸情勢明朗。
如同最有耐心的獵人,‘烏茲菲茨‘等候著。
在維度之間的‘層隙之中,冰冷的豎瞳凝望向紛爭之中的‘眾神’,欣長的獸身閃耀著瑰麗的能量輝光,如魚得水般的穿梭在維度之間,違反遷徙’路線而造成的不正常波動引起了紛爭之中‘眾神'的注意。
然后,袍停在了一個巧妙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