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純鈞一路追著童若消失的方向過來,就在一直沒有線索,以為自己找錯了方向的時候,他撿到了童若留下的粉人。
他觀察了地上的車輪印記,今日是大年初一,來往這條小道的馬車也不在少數。
華純鈞先是根據粉人掉落的地方確認了馬車行走的大概范圍,發現其中一個車輪印記比其他車輪痕跡稍微重一些,且兩邊有細小的土飛濺出來,看似非常匆忙。
這條小道上來往的馬車不外乎是小姐們拜年的代步工具,走的大多悠閑,很少有速度快到壓出飛濺的沙土的。
華純鈞順著這道車輪印記追蹤,直到出了小道,再無線索。
他只得在附近觀察,此時,懸月也已經從京兆尹衙門趕了回來,同時帶回來的京兆尹衙役也喬裝打扮安排在方圓十里內暗中查探。
華純鈞若有所思的看著一家布莊,沖身邊的懸月道:“你看那家布莊。”
懸月看了半晌道:“是有些古怪,進出那家布莊的幾乎沒有女子,都是些男人。”
華純鈞點點頭,示意跟上那個剛剛出來的男人。
布莊內。
童若被五姐兒拖著丟在了地上,接著罩在身上的罩子被扯了下來,照例,五姐兒對著童若的脖頸刺了一下,并沒有束縛她的手腳,只是將她丟在這個房間關著,自己出去了。
待五姐兒走遠了,童若才小心翼翼的觀察起了周圍的環境。
她所在的房間光線十分昏暗,沒有窗戶,完全分辨不出是白天還是夜晚,從門縫中看出去,外面的走廊比房間中還要昏暗,偶爾有路過的衣著暴露的女子端著什么東西匆匆經過。
看到衣著暴露的女子,童若第一反應是她是不是被拐進青樓了,可這環境昏暗潮濕,一點也不像曖昧的風月場所,直到童若看到一個干瘦的老頭擁著一個女子走過,女子正端著煙燈,兩人煙霧繚繞、欲仙欲死的從她的門前經過。
這竟然是個煙館!
“說不說?!”華純鈞居高臨下的看著被揍得鼻青臉腫的男人,這次舉起的卻不是拳頭,而是明晃晃的劍。
“我說我說!”男人一開始怎么也不肯說,因為根據大興國律法,開設煙館和吸食片煙都是明令禁止的,一旦被發現將被處以極刑,可是華純鈞武力值實在過于高,他本就被揍得渾身都疼,這會兒看到華純鈞手中的劍更是嚇得差點尿褲子,忙不迭的招了。
男人交代了進入地下煙館的方法,華純鈞就讓懸月將他綁了。
“回去告訴你家大人,來將他們一鍋端了。”華純鈞給了他一個木牌,道:“人手不夠的話,讓拿著這個去華府。”
懸月應聲,知道茲事體大,快馬加鞭趕回去了。
華純鈞卻沒有直接去往地下煙館,而是去換了身衣服,頭發也散了下來,揉的亂蓬蓬的隨意束了起來,前額亂糟糟的頭發遮住眼睛。
他吊兒郎當的走進布莊,轉悠了兩圈,一開口嗓音喑啞的問伙計:“是江南來的布嗎?”
垂頭站著的伙計一下來了精神,熱情的招呼道:“是啊是啊!您是要絲綢還是青花布?”
華純鈞從懷中套出一錠金子丟給伙計,邪邪一笑:“你說呢?”
伙計捧著金子眉開眼笑:“客官請隨我來,我帶您去挑我們店里上好的絲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