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錯沒錯?!”華老將軍的怒吼震得樹上的鳥都呼啦啦的飛走了。
華夫人揉著生疼的耳朵走進來,不耐煩道:“大晚上的你吼什么吼?!顯你嗓門大啊!”
“孟家、湯家和蘇家都找上門來要說法了!這臭小子就像個鋸了嘴的葫蘆,一個屁都放不出來!”
華夫人剛從校場回來,府上發生的事還不知道,此時一頭霧水:“他們來要什么說法?”
“他!你的好兒子!把孟家、湯家還有蘇家的那些混小子打的下不了床了!那個孟家的叫什么孟什么安的,被辣椒面糊了一頭一臉,眼睛都壞了!還有那個湯世輝,那可是湯大人的寶貝珠子,肋骨斷了好幾根!湯家的管家還躺在花廳呢!說不討個說法就不走!”
華夫人肅起來一張臉:“純鈞,到底怎么回事?”
“我打了他們,任憑處罰。”
一聽這話,華老將軍就像被點燃的炮仗:“你聽聽你聽聽,就這一句話,車轱轆說了一下午了!我耳朵都聽出繭來了。”
華夫人也不再問,吩咐道:“存安,去祠堂請家法,再去將湯府的管家請過來。”
華家的家法不是尋常人家的家法,一次家法下來,不死也要脫層皮,湯府的管家看的都心驚肉跳的,華純鈞卻全程沒吭一聲。
結束的時候他才發覺因為緊緊咬著牙的緣故,嘴里滿是血腥。
“祠堂罰跪反省三天。”華夫人冷冷的看著湯府的管家:“這位管家,這個‘說法’你可滿意?”
湯府的管家本想在說些什么,目光觸及到華夫人和華老將軍的寒意森森的眼睛瞬間將口中的話咽了回去,忙不迭道:“滿意滿意,我這就回去復命,不叨擾了。”
“不送。”
存安扶著無法自己行走的華純鈞去祠堂了,只剩華夫人和華老將軍兩個人。
華老將軍探口氣:“夫人可以不用憋著。”
華夫人淚汪汪的撲了過來:“我可憐的純鈞啊!”
“所以我才跟他耗了一下午想要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何事啊,他不會無緣無故打人的!”
“純鈞既然不說,肯定是有旁人需要保護吧,這孩子從小就這樣,為了保護別人什么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
“叫存安多放幾床棉被,夜里涼。”
“還有傷藥,上次特意調配的那些都拿去。”
……
童若回來就睡了,一直睡到了月上柳梢頭,才覺得身體緩過來了,就是有些餓。
爬起來去小廚房準備給自己下碗面,碰上了正燒水的紫蘿。
“小姐,你醒啦?餓不餓,我去給您做點吃的,想吃什么?”
“不用了,我自己煮碗面就好了。”
童若煮面,紫蘿就蹲在她身邊絮絮叨叨,因為童若如今要上學,倆人見面的時間也少,每次單獨相處紫蘿都會變身話癆。
“對了,小姐,剛剛我聽綠枝姐姐說,二少爺被用了家法,還要在祠堂罰跪三天呢!”
童若心中“咯噔”一聲,忙問道:“為什么啊?”
紫蘿思索道:“綠枝姐姐說好像是在學堂里打了人,別人找上門來了,夫人就懲罰了二少爺,家法就是我上次挨的那個棍子,特別疼!我挨了十棍都養了很久,聽說這次二少爺挨了五十棍呢!都不能走路了還要在祠堂跪著,二少爺太可憐了……”
童若丟下手中的鏟子就跑了出去。
“哎?!小姐!你去哪兒啊!”
去哪兒?!當然是祠堂啊!華純鈞那個笨蛋肯定是因為不想說出自己才硬挨下來家法的。
童若剛到祠堂,就看到暖黃色的燭光下,一個歪歪斜斜的身影半趴在墊子上,應該是剛換過衣服,但是因為傷勢過重,血跡還是滲了出來,隱約可見。
聽見身后的聲響也沒有回頭,看起來十分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