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出自己所在之地,應該是神霄宗的祖師堂,他以前與眾多同道來過這里兩次參與會盟。可見此處神霄宗的新任掌教司徒靜羽,還有眾多神霄宗門人,或是冷厲嘲諷,或是以飽含殺意的目光看著他。
“各位?”
此時海云子的心臟,已沉入谷底。他知道自己最恐懼,最擔心的那人已經回歸。
能夠讓自己毫無抵抗之力的被直接抓攝至此,即便昔日的獨孤天意也無此能為。
而當他的目光鎖定其中一人,頓時身軀微顫,面色更苦:“可是問劍道友?近十年不見,道友變化極大,在下已幾乎認不出來了。”
這一句話,讓包括司徒靜羽在內的眾人,都深有同感,他們都感覺好奇,只是不敢問而已。
“在域外別有際遇,如今似我非我是我。”
李墨塵微微一笑:“道友剛才說我神霄若還識得時務,知曉大義,那就早日開山降服。那么我想問海云子道友,你可識得時務,知曉大義?”
海云子臉色煞白一片,痛苦不堪。他已經感覺到李墨塵的神念,正在壓迫著自己。有如上千的純刀,在緩緩切入自己的元神深處。這疼痛宛如凌遲,讓他痛苦不堪。
“在下自然是識時務,知大義的。”
“可昔日你天羅宗遭遇魔難時向我求援,你師兄法云子指天發誓,說是絕不敢忘我神霄宗援手之恩。”
李墨塵笑盈盈的看著這位:“貴宗掌教言猶在耳,可如今怎樣?十年不到,就要恩將仇報,這就是你們的知大義?”
司徒靜羽看著海云子那倉皇失措,無言以對的表情,只覺快意無比,心胸舒暢:“好教師尊得知,法云子六年前就已卸任掌教了。他們還把整個長老會推翻,說法云子與眾長老不經宗門上下許可私定盟約,然后把這海云子推上來,就堂而皇之,光明正大的對我宗倒戈相向了。而那法云子也不是好鳥,閉關五年后,如今又是他們天羅宗的太上長老了,如今也在對面的大營里面,受著泰如帝的供奉。”
“原來如此,這是我的疏忽,居然還有這樣的門道繞開盟誓。”
李墨塵失笑,眼中的光澤更加森冷凍人。
其實他是知道這法子的,只是沒想到天羅宗堂堂大教,居然真的做出這種不要臉面的事情出來。
“行了,我也懶得跟你多說,你回去告知那位泰如帝,讓他做好準備。今日晚間,12點整——不對!是子時四刻末,我會為這七年間的一應風波,向他討個公道。”
海云子神色一松,他也感覺到李墨塵已經收起了那如無垠太虛般浩大磅礴的神念。可就在他顫顫巍巍的起身,意欲飛空而起的時候。李墨塵又淡淡的說了一句;“此外,本座雖是恩怨分明,卻亦有好生之德。在轉告泰如帝之后,你與你的師兄法云子,及隨行眾長老愿自裁謝罪,那么本座可以容你們天羅宗道統傳續。”
這一句,讓海云子的心神徹底失守,差點就從半空中摔倒跌落。
而在場的所有神霄宗門人,則無不吐氣揚眉,與有榮焉。他們的太上宗主,‘神霄無極紫虛仙王’,昔日就是如此的氣派,如此的霸道。
李墨塵則已懶得再看這海云子一眼:“去觀星殿吧,召集所有金丹以上眾門人,我有話要說,也有些東西要留下。”
這次他這具副體,從光明世界帶來了不少好東西。有這個世界沒有的各種神話材料,也有此界聞所未聞的玄功異法,還有能夠讓此界大乘得以打開前路的高純凈魔石,他甚至還帶來了那個世界的機械科技,以及十件半神級的生物殖裝。
然而這其中的絕大多數,都不適合公之于眾。
而即便今日的與會者,他也會再做一次甄別,看看內中是否還有隱藏于宗門內部的奸細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