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是不不可能再打了。
罰呢,更不可能罰得下手。
于是——
終究被心疼壓過怒火的蕭律,就將這人小心大的王妃,再次圈抱在懷,禁在胸間,輕輕撫來,“下次再不可這般了,否則本王絕不輕饒你!”
司淺淺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也就乖下來的應道:“好。”
蕭律聽在耳中,卻總有種下次她還敢的直覺,一時腦殼疼得厲害,忍不住又把人抱緊了幾分,“你就是生來磨本王的。”
司淺淺有幾分得意,但不敢表露,只乖乖抱著這狗男人的頸,小聲問道:“那妾身這次是不是很厲害?”
蕭律聽著就來氣,“你還得意上了?”
“沒有的事!”司淺淺是想說,“那妾身是不是得有賞?”
“想要什么?”蕭律抱著討賞的小東西,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去,又念起金幣提及的危險,一時心緊,“何牧這狗東西!半點眼力勁都無,本王讓父皇將他調去西邊。”
“那倒不用。”司淺淺搖頭,還往蕭律耳邊嘀咕,“他那樣也好,否則其實是有意識的圣上,豈不是會覺得,你和他有一腿?”
蕭律蹙眉,“你是說,父皇一直有意識?”
“嗯。”司淺淺解釋道:“圣上的情況屬于氣迷心竅,御醫其實治得差不多了,只是一口氣仍堵于心,所以他一直沒能醒來,但對周遭發生的事,應該有所感知。”
“不是中毒?”
“不是。”
蕭律頷首,“那獨孤珪還算沒作到死。”
司淺淺眨了眨眼,“王爺這口氣,怎么好像并不想獨孤珪倒下?”
“倒也不是。”蕭律揉了揉小王妃的發髻,解釋道:“經了此事,你也該明白,除非獨孤云沒了兵權,否則獨孤一族不會倒。”
司淺淺點點頭。
“既然如此,與其讓獨孤一族洗牌重振,不如讓他們原來那批人,繼續把持權利,至少這些人的路數,本王很清楚。”
“那就任由他們這樣反復橫跳?”司淺淺覺得挺煩。
蕭律搖頭,“自然不是,吃了這一巨虧,他們勢必急著翻盤,他們急,我們才有機會。何況這次的事鬧得這么大,獨孤云總該回來吧。”
司淺淺眼神一亮,“命令他回來,除掉他?”
“至少有這個機會。”蕭律又揉了揉小王妃的軟發,一時感慨,“原想著教你這些,是想讓你機靈些,可你如今又過分機靈,開始拿大主意了。”
聞言,司淺淺正想回應點什么。
蕭律卻以食指,勾起她的下顎,讓她與他對視。
司淺淺猝不及防的怔了怔……
蕭律便已凝著她,喚道:“司淺淺。”
“嗯?”
“日后無論何時,決不可再像這次這般!拿你自己的性命犯險,可知?”
“嗯。”司淺淺其實心里有數,她最不會拿自己性命犯險,不過她不介意蕭律記著這份情,那樣將來無論發生什么,他總該念著這一點,對她手下留情吧。
卻不知,蕭律的一顆心,早已因為她的一次次“豁命相救”,而沉淪,以至于——
他這次在得知,她居然為了他!答應金剛,替他赴險時,他就不可自制的,心生出一種極其可怕的!虐殺欲望。
那種欲望……
讓他在攻城時,幾乎不想放過任何出現在他眼前的生靈。
是的,只是生靈。
他甚至不將那些人看成是人。
無論是被他第一箭射死的獨孤霧,還是其后的斥候等等,不過是擋在他面前,讓他無法見到她安好的障礙,皆可殺。
幸得,當時在城樓上的,不是被逼上去的自己人。
否則——
蕭律知道,他仍會殺之。
那個時候,他根本克制不住。
若非城門及時打開,讓他知道,城內的小王妃,并非孤立無援,他可能不會下令不許傷百姓,不殺投降者。
這不是他一貫的作風。
毫無疑問,他的小王妃可以影響他的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