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任珺霜這么覺得,浣姑姑也這么認定!
是以,在與張太后分開而行后,浣姑姑立即上前道喜,“太子妃,恭喜您了,您這要苦盡甘來了。”
任珺霜沉住氣道:“姑姑莫要亂說,皇祖母尚未言明。”
“這還需要怎么言明?”浣姑姑反問,并表示:“在這年輕一輩,能讓太后娘娘滿意的女子,非您莫屬了!
再說了,您原就是太子妃,就算先太子已逝,您的太子妃位,可從未被抹除,如今皇后又因犯事被剝奪宮權,甚至幽禁,太后又說她不主持,那這人選,自然是非您莫屬了!”
“也未必,還有許多不錯的宗室媳呢。”任珺霜口是心非的解釋道。
浣姑姑就嗤之以鼻,“還有什么宗室媳,能有您這資格?您難道想說那位秦王妃?可得了吧,太后一眼都看不上她!”
這一點,任珺霜也是肯定的。
所以,她其實也覺得自己必是這次親蠶禮的主持者。
只是……
“我聽聞,圣上已定了冊封秦王為太子,只是司天臺選的日子,圣上不滿意,還在選。所以,也許真的是秦王妃呢?”
“可得了吧!”浣姑姑不以為然,“絕不可能是她!就她那爛大街的名聲,哪怕護駕有功,也上不得臺面啊。
要老奴說,太后這么做,興許是要將您,順勢推給秦王殿下呢!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咱們這位太后,定是看上您身后的盧氏背景。”
任珺霜心里爽,面前卻說:“可我畢竟是秦王寡居的長嫂。”
“唉!太子妃,您要老奴說多少次?”浣姑姑恨鐵不成鋼,“咱們大盛朝可不在意這些!要緊的是,盧氏名滿河東。”
“可舅舅許久未曾寫信于我。”任珺霜有些忐忑,怕已成為盧氏的棄子。
畢竟盧氏族內,也已有適齡的、嫡支待嫁女子。
也許,盧氏族中已覺得,與其把重心放在她這個姻親女身上,不如把自家女兒送入秦王府。
“所以啊,您要給舅老爺寫信!說明太后娘娘如何看重您,秦王如何敬重您,圣上也滿意您。”浣姑姑覺得得主動!
任珺霜被她這么一提醒,也點了頭,“你說的是,我既出了大國寺,就不能自怨自艾,當為自己安身立命。”
“哎喲喂!”浣姑姑感動啊,“您可算想通了!”
任珺霜抿了抿唇,“總不能讓司淺淺那樣的女子配了秦王,若是夫君知曉,泉下定也不安。”
“您這么想就對了!”浣姑姑繼續引導,“先太子去時,最放心不下秦王殿下,您若能代為照看,先太子也能瞑目了。”
任珺霜握緊了手,眼看就要走到尚官局了,再次想起,作為太子妃時,她也曾打理過宮務。
那時候,六宮二十四司的人,都得聽她差遣,是何等的榮華、風光。
如今,她又能接觸到這些,不再是日復一日的木魚、木魚、木魚……
她一定要穩穩的抓住!絕不能讓這些本屬于她的東西,再次失去。
……
司天臺。
和國師討教完的蕭律,才聽到金明稟說,他的小王妃又搞事情了。
“沖撞了太后?”蕭律擰眉,“王妃可受了委屈?”
金明:“……”您是沒聽清還是咋地?
屬下不是說了,太后娘娘很喜歡王妃么。
奈何蕭律并不相信,太后會喜歡他的小王妃,仍然擔心,“王妃還在尚書令府?”
“在。”金明尋思著,“要不您還是親自問問?”
蕭律點頭,旋即上了馬車,往岳父家趕去。
而這會的司淺淺,則剛從司世弦的書房出來,正打算回王府。
“讓你大哥送送你吧,京城還不安生。”司世弦說道。
“不必了。”司淺淺搖頭拒絕,“大哥還沒好生歇息呢,就讓他歇著吧,王爺給我安了很多人,都是高手。”
“那就好。”司世弦點點頭,“那你在王府好好的,莫要任性。”
“知道了。”司淺淺敷衍應完,已經有些不耐煩。
司世弦從前沒盡到父親之責,眼下也不好過分當爹,只能隨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