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盧含珠的金德已經回來了,也就看出了蕭律的不對勁,明顯慌了:“圣上,您又犯病了?來人!快、快請御醫!”
這話,佐證了司淺淺的猜測。
而滿頭虛汗的蕭律,已經痛得悶哼出聲,甚至有渾身痙攣的趨勢。
看得司淺淺愈發心疼,她很想幫幫他,“王爺。”
“誰!”仿佛能聽到她叫喚的中年蕭律,雙眼含血的盯著虛空。
司淺淺看得心驚,已經驚醒!
而被她的動靜,早一步驚醒的蕭律,一臉了然:“又做噩夢了?”
司淺淺捂著自己砰砰亂跳的心,忍不住深呼吸起來。
蕭律就察覺到,這次的噩夢恐怕更兇險,已輕柔吻上她的發頂,哄道:“醒了就好了,沒事了。”
“王爺?”司淺淺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莫名的不安。
蕭律感受到了,已經在揉著她的后頸,“在呢,沒事了。”
司淺淺搖搖頭,又爬了起來,還喊了人。
當值的白鷺二人立即進屋,“王妃有何吩咐?”
“掌燈,要很多很多的燈!”司淺淺要求道。
兩人聽出了女主子話中的恐慌,但都下意識看向了男主子。
蕭律立即呵斥,“還不速去!”
二人這才慌忙點起燈來,不過一會,屋內燈火通明。
“王爺……”白鷺想問還有什么需要做的。
但蕭律已打斷了她,“出去吧。”
白鷺聞言,立即點頭要告退,秋雪卻沒動,還是被白鷺拉了一把,兩人才一起退了出去。
好一會后,蕭律才問懷里的人兒,“好些了么?”
司淺淺搖搖頭,還在看著眼前的男人,實在是無法將眼前這雙溫柔、昳麗、醉人的眼眸,和夢中那雙陰戾、殘暴、猜疑的眼眸,聯想在一起。
可這又真的就是同一個人的,同一雙眼,哪怕年齡段不同,也不該差別這么大。
到底是為什么?
只是病痛么?
如果是……
司淺淺忽然心疼至極的,摸上眼前這張俊美的臉,“王爺。”
“嗯。”蕭律握住人兒的手,“告訴本王,夢到什么了,這么害怕?”
司淺淺沒回,她起身抱緊了他。
蕭律也擁緊了嬌嬌的人兒,一手輕揉著人兒的后腦勺,倒沒再追問。
如此又過了好一會,司淺淺才開口說:“我夢到王爺登基了。”
蕭律動作微頓,“然后呢?”
“然后陪在王爺身邊的不是我,是盧家那個美人。”
蕭律思索了一陣,“薛氏的女兒?”
“嗯。”司淺淺把懷里的男人抱緊了幾分,“這不是最要緊的。”
蕭律聞言,有些詫異,他以為這就夠小王妃難受的了。
司淺淺卻已接著說道:“我夢到你頭好疼,好難受,然后整個人都變了,好兇!”
“頭疼?”蕭律沉思了一下,確定自己前世沒頭疼的毛病,“本王不頭疼,好得很,淺淺別擔心。”
“我知道。”司淺淺摸著自家狗子的頭,她醫好了他,可是在原書里,她沒來,所以他肯定是被頭疾一直困擾著。
看他那樣子,真的很痛!很痛。
痛到他這樣能隱忍的人,明顯都撐不住了。
如果,他就是從現在開始患上頭疾,到他中年的那個時候,恐怕有十來年了。
這么多年的折磨,就算沒有精神病,也被折磨出精神病來了吧?
“王爺!”司淺淺忽然認真的捧著狗子的臉,很鄭重的問:“王爺查清楚,害你差點落下頭疾的幕后真兇了么?是不是皇后一族?”
蕭律眉眼一動,隱有所感:“你是覺得,如果那毒沒被你清除,我就會成為你夢中那樣?”
“嗯。”司淺淺肯定的點頭,“我看見王爺很難受,你撐不住了。”
蕭律沉默了……
他在分析一件事。
這一世的許多事,雖然因為他提前干預,有了變化。
但他中毒這件事,還是發生了,可奇怪的是,他的前世記憶里,并未有他因此而落下頭疾的記憶。
而且,他中的毒,前世是如何被清除的,也沒具體記憶;似乎是被御醫拔除,又似乎是貼皇榜招來的民間神醫拔除。
“……”
蕭律又仔仔細細的回憶了一片,還是發現!這部分的記憶不算清晰。
而司淺淺呢,她還眼巴巴的瞪著他回答問題,“王爺?”
“嗯?”蕭律這才收回記憶,看著眼前滿眸擔心的小王妃,也伸手摸了摸人兒的臉,“是,是皇后一族。”
“獨孤珪安排的?”司淺淺追問。
“嗯。”蕭律頷首。
“那那個軍醫為什么履歷那么干凈,你不是說留他在身邊很久了么?”